高荷香盤算的很清楚,可是架不住路程太遠,陳母本來就已經生病,再這麼顛簸著,沒有走出多遠,陳母的病情就加重,然後不治而亡。
高荷香為了陳世美將來回來,能念她的好,還是花銀子給陳母買了一副棺材,自己買了把鋤頭,挖坑將陳母埋了,並且立了一塊木碑,方便將來找尋。
料理完陳母的喪事,高荷香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再也坐不起馬車。
索性高荷香臉皮厚,在路上時不時的厚著臉皮趁一趁別人載貨的牛車或者馬車。
隻是老天爺似乎都故意和她作對,在路上他們遇到了雷陣雨,她和孩子身上都被淋濕,包袱也淋濕了。
孩子一時間沒有幹的衣服換,加上淋了雨,竟然發起了高燒。
然後因為沒有銀子,給他看大夫和調理身體,孩子也是一病不起,又燒又拉肚子,要是有銀子看大夫,或許還能救孩子一命。
可高荷香此時幾乎已經山窮水盡,身上隻剩下幾個銅板。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沒錢救命,死在自己的懷裏。
要說當年秦小草的死亡,她根本沒有感覺,一來她和秦誌業沒有什麼感情,再來秦小草就是一個丫頭片子,她自然無所謂。
可寶兒不一樣,寶兒可是她和陳世美的孩子,孩子死了,丈夫和她的大兒子不知所蹤,高荷香在用手刨坑,將寶兒埋掉之後,她就陷入了瘋魔的思考。
她為什麼會淪落到如今這個模樣,這一切都是因為秦素素,都是因為趙辰閆,她要報仇,為自己,為寶兒,為她不知所蹤的大兒子和丈夫。
如今的她已經身無分文,高荷香以前也吃過苦,這幾年雖然養的嬌氣了些。
可那股子報仇的意念,愣是支撐著她一路乞討回了京城。
當她跨進自己後來置辦的宅院,那裏隻有一個秦家的老仆在幫他們看守房子。
老仆開門買菜,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正好出現出現在自己麵前,那是真的嚇了一大跳。
當高荷香出聲,那老仆才不可置信的喊道:“太太,你是太太。太太為什麼變的這麼狼狽?”
老仆看了看高荷香的身邊,陳家的其他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太太,老太太和老爺還有少爺呢?”
高荷香憑借毅力跨進院子,然後直接昏倒在了院子裏。
老仆趕緊手忙腳亂的將人攙扶到床上,又去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聞到高荷香身上的餿臭,都不願意看診。
還是老仆許了重金,大夫才讓老仆打來水幫高荷香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之後,才給高荷香把脈。
“大夫,我家太太這是怎麼了?”
“餓的。其他沒有什麼問題,等她醒來,填飽肚子,自然就沒事了。”
大夫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看著院子,雖然不大,可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置辦這麼一個院子,那也是有些家底的人。
這樣的院子,就算是租,一個月租金怕也要十來兩,加上家裏還有仆人,真不知道這個太太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副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