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外麵的洗手台,俞青州正低頭清洗車小梨的畫具。
畫筆上的顏料順著水流溶解流走,洗幹淨後被放到旁邊的調色盤上。小桶裏大概有將近三十多支畫筆,長短不一,粗細不同。
俞青州洗到一半的時候,身後響起腳步聲。
他聽得出來是誰,沒有理睬。
衛衡挽著袖子過來,卻不打算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幫忙洗畫具,他靠在牆上,從鏡子裏打量俞青州這個人。
他不得不說,俞青州這個人很帥。
三分鍾後,衛衡結束默默注視,開口說話:“俞青州,櫻桃是不會喜歡你的。盡管我現在也想知道櫻桃喜歡的人是誰,但是她說了不是你,那肯定就不會是你。 這個結果對我們兩個都喜歡她的人來說,很公平。”
俞青州沒有理會。
衛衡心想,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櫻桃拒絕了我,但是我和她一起長大,我們情同手足。哪怕我們不能成為男女朋友,她也還是會叫我一句衡哥哥,而你,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是州神,你們的關係不會再進一步。”
俞青州把衛衡的挑釁當成耳邊風,隨便他怎麼說,他無動於衷。
衛衡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眼裏卻滲著冰冷,“櫻桃從小膽子就不大,你的咄咄逼人已經嚇到了她,後麵她會慢慢遠離你,直到你們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州神,不知道這個結果你滿意嗎,我倒是非常滿意。”
衛衡的每一句話都在俞青州會生氣的臨界點上跳動,他恨不得激怒俞青州,最後就不是他要主動打架的問題。如果櫻桃要追究,也是俞青州的問題,他隻不過是奉陪到底。
“你已經出局,而我未必。”俞青州洗完了畫具,收拾好,洗手。
“你就這麼自信,櫻桃會移情別戀?”衛衡嘲笑,“我們櫻桃可是很專一的小公主,她要真喜歡一個人,那她會一直都喜歡他,哪怕對方不喜歡她。不過我想不出對方會不喜歡櫻桃的理由,沒人能拒絕她。”
“她的確值得。”俞青州轉身麵對衛衡。
兩人麵對麵站著,冷漠地看著對方,沒有下一句。
“衡哥哥,你堵在這裏幹什麼,讓一下,我要洗手。”車小梨身上背著畫板出現,她沒察覺到俞青州和衛衡兩人之間的對峙,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局。
衛衡側身,讓車小梨走向洗手台。
車小梨其實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俞青州,因為就在剛剛,她一個人在畫室的時候,她終於想起了那天她說過的話。
州神告訴她,不是誤會,她則回答,謝謝你喜歡我!
她能理解州神的潛台詞是我喜歡你,那州神也能理解她的潛台詞是她喜歡他!
她怎麼就說謝謝了,難道不應該回答你不要喜歡我,能讓州神打消喜歡她的念頭之類的話嗎?
天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她事後斷片了!斷就斷個徹底,為什麼又要她想起來。
車小梨想到她剛拒絕州神的理由,這不是和她之前斷片的話相矛盾嗎?難怪州神非要追問她到底喜歡誰,他肯定認為她在說謊,可她根本沒有說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