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打了個岔,白景急促的呼吸反而緩了下來,噩夢帶來的衝擊感也淡了不少。
她瞥了一眼冉星,默默收回手。
“我睡了多久?”
冉星順勢站起身,“不久,兩三個小時吧,不過現在應該已經是白天了,姐姐,今天你應該沒有‘工作’吧?出現在這裏被護工發現了可不太好哦。”
白景走進病房內自帶的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鏡子裏她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明明剛睡了兩三個小時,但因為皮膚偏白,眼下的青黑已經相當明顯了。
【心疼,lp這麼憔悴的樣子我都沒見過......】
【為啥我覺得lp這臉色有點像...那啥過度......】
【明人別說暗話,哪啥過度?】
【這個房間快結束了吧?紅衣管理員都被幹掉了,離尾聲也不遠了】
從洗手間出來後,除了神色中帶著一點疲憊外,白景已經恢複平常的自己了。
冉星是病患,白天要想在外麵溜達,難度有點太大,再加上他臉上的傷看上去實在有點嚴重,白景讓他留在自己病房裏休息。
帶著桑榆回到最開始的休息室中,休息室內的一團亂已經消失了,像是有護工進來整理過。
但對於被“洗劫”過的休息室,整理的護工似乎也沒有什麼驚訝,江華失蹤的情況下,並沒有安保隊來找白景問話。
仿佛休息室被“洗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失蹤一個醫生,也是不需要多問的。
儲物櫃被打開,櫃門上掛了一件白大褂,和白景進房間時穿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平時用來替換的。
裏麵放著一個空的保溫杯還有一個黑色皮麵筆記本。
讓白景有些鬧心的是原本以為有線索的筆記本也是空的......不對,也不全是。
仔細摸了摸筆記本的皮麵,白景發現夾層裏夾著東西。
拆掉皮麵,一張照片從中掉了下來。
在進入新手房間後就體驗過血色的“換頭術”後,白景再看到這張照片已經不覺得吃驚或是害怕了。
照片上是兩男一女,三人都穿著白大褂,女人自然頂著她的臉。
而旁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桑榆,另一個......居然是他們在二十年前見到的那位院長。
三人胸口都別著胸牌,因為反光,院長胸口的胸牌有些看不清,但白景和桑榆胸口的卻清晰可辨。
這張照片上的不是白景和桑榆,而是“張明”和“高敏”。
假設他們沒有回去二十年前,那這張照片理應是不存在的。
但現在他們回去過了,還成功改變了二十年前張明在第一次實驗中就淪為實驗體的命運......後續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經曆過差點變成實驗體後,張明和高敏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和院長一起拍照麼?
翻過照片,後麵寫了一行字:
一切偉大的輪回都有終點,但我們走上的,是一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
落款沒有寫人名,隻寫了時間:記於實驗啟動後第2小時31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