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作法化解它身上的怨氣,打開他的輪回路,但是他已經用盡了輪回的次數,不能再另擇他人投胎,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讓它喝一口你的精血。”
“以後你懷孕時,他就可以在精血的牽引下來投胎,與你再續母子情分。”雲知月道。
“我願意。”林疏榆毫不猶豫道。
雲知月點點頭,轉而看向鬼嬰:“你呢,你還願意讓疏榆姐做你的母親嗎?”
鬼嬰幾乎被黑瞳完全占據的眼睛竟隱約泛著水意,隻是陰魂無淚,終究不能落下。
他看了林疏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見狀,林疏榆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幾步,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它,鬼嬰則露出滿足的神情,收起了滿嘴尖牙,乖乖的靠在了她懷裏。
雲知月不忍心破壞氣氛,在一旁等了片刻後才道:“天快亮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聞言,林疏榆坐直了身體,等著她下一步的指示。
隻見雲知月雙目微闔,右手懸於胸前捏了一個法訣,口中則念念有詞。
顧行簡與林疏榆皆聽不懂她念的是什麼,但身心卻如徜徉在溫泉中一樣舒適。
她誦念了將近兩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鬼嬰身上的怨氣漸漸開始變淡,最終完全消散,而他的瞳仁也恢複了正常,看上去與一般的嬰兒無異,隻是瘦小的多。
化去他身上怨念後,雲知月又取出匕首在林疏榆左手無名指劃了一道,待鮮血流出後示意鬼嬰上前。
他本性良善,盡管貪戀血液的美味,卻也隻吸吮了幾口便鬆開了嘴。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一陣鎖鏈拖地的聲音。
“鬼差大人來了,你們兩個是普通人,閉上眼睛,千萬不要看。”雲知月叮囑道。
聞言,顧行簡兩人皆閉上了雙眼。
一陣陰風掃過,鎖鏈聲來到了房內,在經過顧行簡時,兩位鬼差居然下意識的避讓了幾分。
這一幕自然沒逃過雲知月的眼睛,她看著雙目緊閉的顧行簡,再想到他剛才能打飛鬼嬰,心裏不由多了幾分好奇。
轉眼間,兩位鬼差便將鎖鏈套在了鬼嬰身上。
\"辛苦兩位大人了。\"雲知月衝著兩位鬼差拱手道。
“姑娘耗費心力積德行善,我們不過來跑個腿,有甚辛苦的。”其中一位鬼差甕聲甕氣道。
雲知月輕輕一笑,指著顧行簡道:“大人,你們可是認得此人?”
“他呀,他是。。”那鬼差正想說,卻被同伴拉住了胳膊,這才反應過來道:“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這句,他們便帶鬼嬰出了房間。
“可以睜眼了。”鎖鏈聲遠去後,雲知月道。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這才睜開眼睛,鬼嬰已經消失不見,地上則殘留了點點金光,而雲知月正蹲在地上,指尖捏著一枚隱隱閃著血光的銅錢。
那枚銅錢從大小和顏色上都與之前攻擊過鬼嬰的不同,隻看著它便叫人膽寒。
卻見雲知月將銅錢往空中一拋,那銅錢竟懸而不落,地上的點點金光盡數被其吸納。
“這是?”顧行簡問道。
今晚發生的一切著實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是我剛才超度他之後所得的功德,可以用來驅除小七身上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