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旁的骷髏不見了蹤影。
是留在閣樓裏了嗎?
南舒有些奇怪,她以為骷髏會跟自己一樣重新回到這個地牢裏,變回原來的樣子。
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您在找什麼?”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南舒麵前。
即使隔著地牢的鐵門,對方依舊用上了尊敬的稱謂。
手中提著一個簡陋的食盒,看樣子,是來給南舒送餐的。
南舒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女仆。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女仆把食盒遞給南舒。
“放心吧,沒有下毒。”
她口吻十分平靜,“您請慢用。”
“今天家主會帶領所有仆人前去聖堂給少主祈福,為了避免您餓死在地牢,我給您準備了食物。”
說著,蹲跪在一旁,像是準備親眼看著南舒吃完這份食物。
出乎南舒意料的是。
食盒裏並沒有死蟑螂啊臭老鼠之類的用來惡心人的東西,而是真的給她準備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南瓜粥。
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心裏還有很多疑問,但在女仆的注視下,南舒還是把南瓜粥乖乖喝了下去。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等南舒用完餐後,女仆收拾好食盒,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待女仆的身影消失在地牢。
南舒坐到角落,把剛才在粥裏麵吃到的一個硬硬的東西從嘴裏吐了出來。
她攤開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把小巧的鑰匙。
毫無疑問,這把鑰匙能夠打開地牢的門。
女仆在幫她?
還是在釣魚?
南舒握著那把鑰匙,有些拿不定主意。
聖堂、祈福……女仆是想告訴她,今天季家所有人都不在,是她逃跑的最佳時機?
又或者,是在給她挖一個巨大無比的圈套,準備趁此機會將她趕盡殺絕?
糾結一番後,南舒最終決定把門打開,從地牢中溜了出去。
說她天真也好,說她愚蠢也罷。
從女仆的目光中,南舒能看出來,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雖然上次季管家帶人來抓捕她的時候,女仆也出麵指控她,放了一頓狠話。
前所未有的衝動與憤怒著實讓南舒嚇了一跳。
畢竟在之前的短暫接觸中,女仆看著並不像是那種容易被情緒主導的人。
南舒記得女仆她說話做事都非常小心謹慎,可那天卻一反常態地說出了那樣情緒化的話。
當時她覺得女仆是因為季少主的死而情緒失控,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殺人凶手深惡痛絕。
可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女仆不恨她,或者說,女仆不覺得自己是殺人凶手。
那天她不同尋常的反應……更像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
南舒忽然回憶起自己被抓時的更多細節。
之前因為自己太過驚慌,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那天在場的所有人裏,除了女仆外,每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斥著濃濃的憤恨與厭惡。
他們的麵容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能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副同樣極度扭曲的臉龐。
那些人的眼睛實在談不上清明。
他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怪物一般,叫囂著要釋放心中的恨意。
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