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小姐,您還好嗎?”

雲露朝癱坐在地上的南舒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起來。

大仇得報,雲露眉眼間難得流露出快意。

緊繃的情緒舒緩下來。

“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之前,匕首掉在地上的時候,借著反光,雲露看到了藏在一旁的南舒。

兩人的目光短暫地交彙了一瞬間,一個計劃浮現在雲露心頭。

之後,她故意說出那番話,惹怒季家主,刺激他的情緒。

雖然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但,給南舒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雲露其實沒想到南舒會留在這裏伏擊季家主。

她冒著巨大的風險把鑰匙交給南舒的時候,想的是不要再犧牲更多無辜的生命了。

雲露覺得南舒應該會離開,畢竟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平白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自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但她留了下來。

還親手打倒了季家主這樣強大的敵人。

想到剛才季家主恐怖的模樣,雲露就心有餘悸。

“生傳教原本隻是一支小眾到幾乎滅絕的教派,”雲露將自己這些年調查到的資料緩緩道來,“但季家主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然真的招來了傳說中的神靈。”

雲露把生傳教的起源與發展過程簡述了一遍。

內容和南舒在閣樓的牆壁上看到的圖畫基本吻合。

“那是個屁的神靈!”

聽了雲露的話,再回想起自己這一路的經曆,南舒就氣得牙癢癢。

通過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目的的,算什麼神靈?

南舒無意識扯了扯手腕上的蛇鐲。

其實她留下來的原因很簡單。

最開始,南舒一心想放棄。

習慣了依賴別人的小笨蛋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獨自麵對這樣的高難度的挑戰。

小笨蛋雖然又作又嬌氣,腦子不靈光,但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她對自己的實力心知肚明,知道身邊沒有人幫忙,光憑自己一個人,肯定討不了好。

意外發生後,她被關在黑暗的地下牢房,害怕得不行,後悔為什麼不早點離開。

直到阿遇出現。

南舒忽然就不害怕了。

不僅不害怕,她還下定決心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季少主才不是她殺的!

對了。

說起這個。

“季少主呢?”南舒問。

她想確認一下季少主的情況。

“在花園……”

雲露說著說著,忽然沒了聲音。

“花園哪裏?”

南舒轉頭,看到雲露清澈的雙眸不知何時被濃濃的黑色所覆蓋。

心下一驚。

一瞬間,南舒所有的意識像是被那雙純黑的眼眸抽走了一樣,眼中失了光彩,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再次醒來時,周圍已是一片漆黑。

腦子像是被無數根針刺過似的,疼得厲害。

南舒捂著腦袋,發出一聲難耐的哼聲。

“南舒,你怎麼了!”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映入眼簾的一張潔白如雪的麵龐。

“季愈……?”

南舒揉了揉太陽穴,疼痛感漸漸消散。

她勉強打起精神,環視四周一圈。

這地方她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

“虧你還記得我。”

季愈稚嫩的臉蛋上顯露出明顯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