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往前一倒,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從神龕裏摔了下來。
啪嗒一聲,染了一地的血液。
這會兒,她又像扯線木偶,所有關節都是斷開的,摔出了一個扭曲的姿勢。而她長裙底下露出的,是一雙斷了的腳踝,沒有腳掌……
她瘦弱的身體在地上抽搐著,扭曲的動作換了一個又一個。
越君堯拉著夜伽塵後退了幾步,夜伽塵看得於心不忍,但是又想起係統的提示,隻能抬起腦袋,不去看。
而他們身後,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很倉促。
夜伽塵回頭一看,隻見連接隔壁院子拱門跑出一堆披著麻布的家夥,有些甚至是四肢爬行的幹屍。他們的眼睛,統一的亮,像一顆顆黑寶石,亮得很嚇人。
讓密集恐懼症的夜伽塵,感到一陣不適。
但是,這些家夥都沒有拿武器,也沒有靠近他們,就圍著這棵樹,在方圓十米遠的地方排開。
腳步聲還在繼續,陸陸續續還有人跑過來。
當腳步聲停下時,夜伽塵掃了他們一眼,大概有一百個人了。連吸了舒元血的那個家夥,也在。
那些人沒有去看在地上抽搐的少女,而是望著神樹,表情都充滿了期待。
四季花開,神樹毀滅,不就也意味著這個部落也徹底沒了嗎。這些人不像是不知道的,他們好像都在等待四季花開的那一刻。
每個部落都有各自的信仰,擁有這等信仰,夜伽塵並不覺得奇怪。
這時候,院子角落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一位高大黝黑的壯漢看了眼還在地上抽搐的神女,忙跑了過來。
壯漢將神女抱了起來,就像拎著一隻小雞仔,但他動作看起來又特別小心翼翼。
他把神女放回神龕,隻用一根木棍支撐起來的神龕,木棍目測有一米五的高度,此刻卻是晃都沒有晃一下。
神女還捂著眼睛,被他擺回原本跪坐的姿勢。
接著,他後退了三步,跪在神龕前,正好是那攤血液前,朝著神龕拜了三拜後,起身,走到人群中,和其他人一樣仰望著神樹,全程都沒有看一眼把神女弄傷的越君堯,更沒有看夜伽塵一眼。
他身上,卻沒有沾上任何血液……
神女捂著眼睛的手緩緩放下,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已然恢複成白色。
而她身上以及地上的鮮血,全都憑空消失了!
她脖子一歪,唇角再度勾起,充滿了挑釁,嘴巴沒有張開,卻發出了一連串尖銳的笑聲。
“嘻嘻嘻嘻……”
笑著笑著,她又用渾厚粗獷的聲音怒吼了一句,“你完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少女能發出來的聲音。
而且,她明顯是針對越君堯的。
可夜伽塵現在比越君堯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