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看著周漾離開,林易麵色痛苦得忍不住捂上臉。
他不明白為什麼。
明明他的姐姐和從前一樣溫柔,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才用“溫施易”的身份撬開她的心;才和她親密無間;才得到嶽父嶽母兩年的考驗....
一切和他預料過的無數種可能性相差不大。
可,為什麼最近她一點也不快樂?
剛才漾漾為什麼要那樣看他?
林易弓著背,倚靠在冰涼的石欄上,連身影都帶著痛楚似的。
如果周漾和他大吵大鬧,或者要求回自己的家,那麼林易反而知道該怎麼辦。
偏偏不是。
周漾表現得很自在,每天重複過著金絲雀的生活。
除了和父母、閨蜜會打電話外,也就處理工作的事。
至少在林易麵前,一切都是公開的、透明的。
任由他查看手機,任由他聽著電話。
可是周漾再也不和從前一樣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
也不像從前一樣和林易打打鬧鬧。
更不再甜甜地膩在他身邊偶爾撒嬌,或者偶爾踹他一腳出氣。指責他小心眼、醋王。
現在為什麼要和他那麼生疏?
疏離得好像他隻是她的同居室友。
...
周漾在轉角處回過頭,看見了這一幕。
心髒猛地一抽,腳步頓下。
但也隻是停頓了幾秒。
下一刻,周漾轉頭離開。
這次的腳步加快了,隻是帶了淩亂慌張。
一直到晨光破開天際之時
兩人一個倚靠在床頭發呆;另一個靜默地站在冷風中抽著煙,一支接一支。
---
這樣詭異的氛圍又持續了兩日。
明天就是羅宋宋和秦時的訂婚禮。
周漾一夜好眠醒來,沒有在意身邊躺著的男人正眼神清醒地看著她。
周漾先給羅宋宋發了信息,接著和尋常一樣直接下床去了衛生間。
等到周漾的身影消失,林易眼神焦躁地垂下了長睫。
他的心髒或許被荊棘狠狠纏繞了,不然怎麼會翻滾著刺痛?
姐姐沒有看我...一眼也沒有。
她把我忽略個徹底。
她對我笑,和我一起生活,卻又如此冷漠。
漾漾對待小區裏的狗都比對我笑得真心。
林易再也無法忍耐了。
他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邊緣。
這幾天靠著不停嗑藥才能維持心緒平靜,在昨晚抱著周漾睡覺都會失眠的症狀看來,已經打破了。
“漾漾,我們談談。”
林易赤腳站在衛生間門口,冰涼的玉色大理石或許還沒他的心冷。
如果不是心口緊張的“噗通噗通”提醒自己還活著,林易以為自己還活在前世。
他怎麼能允許暗戀兩輩子的姐姐不再愛他?
那還不如讓他現在就死亡!
林易宛如被泡在燙水裏翻滾,很快就要無理智地做出泄憤的事。
當然不是對周漾泄憤。
“哢嚓”
輕微的門鎖聲響起。
周漾的手中正拿著濕巾,看見林易又想發瘋的表情。
這個她熟悉了很久的病態模樣。
急迫、顫抖、呼吸加快、眼神瘋狂。
她的聲音溫柔從容:“談什麼?”
“你很奇怪,我不是在家裏嗎?不是在你眼皮子下嗎?”
林易心中又急又痛,咬牙切齒地怒聲道:
“漾漾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對我這麼冷漠好不好?”
說話的同時,男人冰涼的大手死死握住周漾的手腕、扣住她的肩膀。
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你是在懲罰我不讓你回景山?”
林易大概是認為自己猜測到了,語氣又變回軟綿綿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