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見過這種厚臉皮的學生,說了多少遍也不改,說不得更罵不得,我那自行車的車胎被劃得千瘡百孔,連打補丁都沒地方。這樣的壞學生,我是教不了了,讓她家長來把她領走。”
女老師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自然是重。
但在校長看來,更調皮的學生多的是,又不是打架鬥毆把人打成了重傷,隻是和老師鬧了矛盾犯了點錯,請家長停課可以,但勸退不至於。
有校長在其中調停,女老師的氣散了一些,雖說還是有些生氣,但不至於被氣的不教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讓梁蓉請家長來,梁蓉居然敢不聽。
不但不請家長來,還依舊我行我素,甚至因為她的訓斥,為了報複她,又把她剛換的新車胎給劃了。
淦!
女老師什麼法子都用過了,但梁蓉就是死性不改。
而且不能當眾訓斥,隻要梁蓉覺得丟臉了,就拿刀子劃她的車胎。
時間一長,老師也吃不消了,光補胎就是不小的費用,她微薄的工資不能總花在這上麵。
不得已,她找了小梁村的其他學生帶話,讓陳招娣把梁蓉領回家去。
這尊大佛,她這座小廟供不起。
鎮中學,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陳招娣也氣,氣她花了大把錢送梁蓉念書,結果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在學校裏興風作浪。
沒梁憲一半省心。
她當著學校領導和許多學生的麵把梁蓉打了一頓,她下手特別狠,把梁蓉打的鼻青臉腫,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懇求學校不要讓梁蓉退學。
但梁蓉當眾被打,自尊心受挫,覺得自己在同學麵前再也沒有臉麵了,就算學校答應不開除她,她也不肯去上學了。
她賴在家裏,不管陳招娣再怎麼打罵,都死活都不肯去學校了。
之後,母女兩個的生活過得更是雞飛狗跳。
這些,都是喬建設找去要債的人在小梁村聽來的。
錢要回來了,又知道陳招娣母女兩個過的不好,喬穗笑了笑,徹底將這家人拋到腦後。
她的生活步入了正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為高考做準備。
喬穗隻顧著埋頭學習,沒留意時間一天天過得飛快。
很快,高考的日子到了。
考試分為兩天,分別是七月的六號和七號。
考試這天,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的雨的丘平縣,頭頂霧蒙蒙的烏雲一掃而光,天空碧藍如洗,萬裏無雲,難得的好天氣也讓眾多的考生掃去心中的陰霾,以最好的麵目,最佳的狀態迎接高考的到來。
學校外麵沒有遮陰的地方,饒是現在還沒到夏天最熱的時候,等在考場外麵的家長們被太陽光直曬,仍然是個個汗流浹背,但沒有一個肯回去。
他們都想親眼看見自家的孩子,順利的考完試從考場出來。
常愛民被抽調去別的考點監考了,喬建設作為校長在校門外維護秩序,同時也頻頻看向校門口,等待女兒考完出來。
七號下午,最後一門課程考完,考生們一窩蜂從學校裏出來,家長們忙迎上去找自己的孩子。
喬建設在人群裏看了很久,終於看到喬穗的身影。
他趕忙迎了上去,接過喬穗裏麵的文具書包,關切的問:“穗穗怎麼樣?累不累?”
他沒問考的怎麼樣,第一誌願穩不穩,生怕增加女兒的心理負擔。
喬穗搖了搖頭:“累倒是不累,就是考試的時候太緊張了,考完如釋重負,但心裏空落落的,看啥都覺得不真切。”
畢竟是兩輩子第一次參加決定人生命運的高考,她太緊張了,導致整個考試過程中,她的心髒都在‘嘭嘭嘭’跳的特別快,後麵在她進入答題狀態之後,這種強力的心跳聲也一直伴隨著她。
直到考試結束,她的心跳才漸漸恢複了正常,倒是讓她不適應了。
“你這是精神崩的太狠,乍一放鬆下來不適應了。”
喬建設沒問喬穗發揮的怎麼樣,把她送回了家,讓她在床上躺著休息去。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