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季 2003年初(一)(1 / 2)

蘭州拉麵館裏熱氣騰騰,拉麵師傅在門口現場甩著麵條,熱煙環繞,遠遠看拉麵師傅就像仙境裏的廚師,廚仙是也。

“呲呲呲,啊,呲呲呲,哇。”雲夢澤把麵條一條一條咗到嘴裏:“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杜薑暖吃得比她還快:“師傅,再來一碗,牛肉放多點,蔥花也多點啊。”

雲夢澤瞄了一眼杜炎睿還滿是麵條的碗:“杜炎睿,拉麵就是要這樣大口大口吃。你當這是吃法國菜啊。”

“習慣了。”

“你這種人就應該拉去非洲,品嚐人間疾苦,細嚼慢咽的怎麼在激烈的競爭中得到吃的。”杜薑暖開始了第二碗麵。

“這麼說你們是去過那裏了。”

“寒假我要去日本耶,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啊?本小姐陪吃陪喝陪睡。”雲夢澤在杜炎睿的挑眉中迅速改口:“你就陪吃陪喝而已!”

期末考結束,全校一片沸騰。學生們快樂地收拾書包,嘰嘰喳喳聊著寒假要去哪裏旅遊要幹什麼。杜薑暖聽到消息,最讓她羨慕的有某某要去麗江、某某要去三亞、某某要去美麗的老家、某某家裏養了小狗要在家訓練它、某某要去圖書館兼職,最無趣的就是在家看書。杜薑暖屬於後一種。特別是在知道了杜薑河跟一大群同學去世界杯冠軍國家的巴西旅遊時,不爽之感油然而生。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杜薑暖義憤填膺地掛了電話,按照杜薑河信上所說把信交給杜仲城。

“混賬東西!”杜仲城如杜薑暖所料那般怒氣衝衝,他撥打了杜薑河好幾個”已關機”提示音的電話後,差點把無辜地電話給砸了。

陳淑華撿起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的信,上麵是杜薑河龍飛鳳舞、行雲流水的字體:“兒走巴西,三五成群,新年回,勿掛念。”下麵備注:“暖暖,把信交給爸,他若砸了我房間你跟我說,我就不回去了,在南美洲了度餘生。”陳淑華懷揣著信哽咽,把杜薑暖也差點給弄哭了。

“媽媽,哥沒事的,他就是一人精,在外麵不會吃虧的。何況他還有很多同伴。”杜薑暖抱住陳淑華。

“我就怕他人生地不熟,英語也說不好。遇到食人族怎麼辦呐。”

杜薑暖滿頭黑線:“媽,你別想太多了。現在土著人都文明化啦。”

在陳淑華傷心欲絕中,杜薑暖發現人生有了新的目標。每天給杜薑河寫一封信控訴他的不孝行為,寫好放到他的床上,等到他回來看到了,應該會知道他是多麼的大逆不道、不仁不孝、無情無義、狗彘不如!!於是,杜薑暖開始寫給杜薑河的第一封信,標題,致親哥。內容,癸未年初,兄舍吾獨自逍遙,家父恚責,家母悲鳴,祖母不寢不食。夜色頗深,月牙高空,吾秉燭執筆,心中憤憤,落筆心酸。月傳吾心,望兄早歸。

寒假的生活以無聊、無趣、無味著稱。杜薑暖每天起床後就打開收音機窩在床上看天花板發呆。FM100.1是情感頻道,107.7是音樂頻道,110.1是民生頻道。杜薑暖大多早晨時光實在107.7中度過的。星期一是懷舊金曲,星期二是勁歌金曲,星期三是新歌速遞,星期四是動漫在線,星期五是國際之聲,星期六和星期天是聽眾點歌。

杜薑暖拉開厚重的窗簾,剩下一層可以讓陽光透進來的窗紗,然後又躲到被窩裏聽著收音機裏主持人甜美的聲音絮絮話語:“聽完了名為”孤獨小洋”點送給她朋友的歌曲《流星雨》,我們接入下一位聽眾的電話。”

“喂,你好,這位聽眾朋友怎麼稱呼?”

“呃。。。。杜。。。杜氏詩人”

杜薑暖打了一個激靈,這不是杜炎睿的聲音麼?

“詩人你好,你想點首什麼歌送給你的朋友呢?”

“LianeFoly,C‘estlavie。”

“什麼?我聽不清。”

杜炎睿又重複了一下他剛剛的話,其實不僅主持人聽不懂,杜薑暖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是人話嗎?

“一首法語歌。”

“好,你朋友叫什麼名字呢?”

“杜小薑。”

杜薑暖汗,怎麼可以把的名字說的這麼難聽。

“你想跟杜小薑說什麼話?這首歌是不是有什麼含義?”

“沒,我最近在聽的歌而已。好像沒什麼想說的,有點無聊,哦。今天下午到圖書館見麵,就這樣吧。再見。”

在俏皮的音樂中,主持人說:“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剛剛杜氏詩人點了一首法語歌送個名為杜小薑的朋友,希望他下午能去圖書館陪最近有點無聊的詩人。”

杜薑暖聽不懂這首叫做C‘estlavie的歌曲在唱什麼,但是至少曲風獨特,女聲性感蜿蜒。很溫暖的一首歌曲。杜炎睿的品味還不錯嘛。在靡靡之音中,杜薑暖爬出被窩打開衣櫃,發現櫃子裏的衣服都是紅色的衣服,大紅色棉襖、玫紅色的風衣、粉紅色的夾克,紫紅的棉褲。去年的杜薑暖到底是什麼品味啊,要是雲夢澤在就好了。好像有半個多月沒跟小池同誌聯係了。杜薑暖篤篤篤按著雲夢澤在考試結束時給她的日本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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