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淵怎麼會不知道謝清玄心中打得什麼算盤?
可即便是替代品,陸離淵心中還是會覺得不痛快,他的師尊,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前腳議事閣的人剛走,後腳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見來人,謝清玄麵色稍緩,眼神中是陸離淵從未見過的暖意。
陸離淵心中不是滋味。
自從謝清玄昏睡不醒後,這人三天兩頭就過來看望,還嘰裏呱啦說一大堆廢話,真的很煩。
“清玄師兄!聽說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來人語氣中滿是急切,一身沉穩的靛青色長袍穿在他身上竟也平白生出幾分輕浮感,青絲用金子打造的鳳尾簪綰起,留下的長發任由其肆意的垂在後背,腰間掛著鈴鐺,每走一步便會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響,聲音清澈悅耳,但陸離淵就是覺得他很吵。
而當對方進門看到赤裸上身的陸離淵時,明顯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以他對謝清玄的了解,謝清玄並不喜歡這個唯唯諾諾的弟子,所以即使此刻陸離淵一絲不掛的出現在謝清玄身邊,他都願意相信這其中一定是有別的誤會。
沒有再將多餘的目光分給陸離淵,快步來到謝清玄床邊,為謝清玄號脈。
“師兄,你昏迷這些天我很擔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謝清玄搖頭,看了眼陸離淵,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你先出去。”
“……是,師尊。”
陸離淵撿起地上的衣服,沉默著走了出去。
葉司宇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陸離淵離開,轉頭看向謝清玄,低聲耳語:“師兄,我總覺得你這徒弟看起來怪怪的,好像……跟往常不大一樣。”
葉司宇生來具有看透他人魂識的天賦,經過千年修煉,能力隻增不減,因此對於葉司宇的話,謝清玄深信不疑。
看謝清玄反應如此平靜,葉司宇不免好奇:“師兄,你早就發現了?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謝清玄搖頭,答非所問:“我要去議事閣一趟。”
“是為了明日的仙術大會吧?”
“嗯。”
“師兄,你眼下身體不適,不宜太過操勞,不如就讓我代你去商議此事吧?稍後我將商議好的決策一一念給師兄聽,也省的師兄來回跑了。”
“麻煩你了。”
“師兄客氣了!你我之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莫說是替師兄跑一趟了,隻要師兄有需要,這條命都給師兄!”
葉司宇一臉堅定,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葉司宇對他的好他一直都相信,上一世因為看不慣他在陸離淵手中被侮辱,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跟陸離淵拚命,結果可想而知……
對葉司宇,謝清玄一直都覺得虧欠。
葉司宇總把他當做高懸天上的明月,然而真正需要他庇佑的時候,他卻什麼也做不到。
“師兄,你近百年來一直忙於修煉,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紫楹樹下看月亮了。”
“等處理完議事閣的事,我們就去。”
聞言,葉司宇的眼睛一瞬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手腳都無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