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小插曲後,比試很快就回到了正軌。
鳴鍾被重重敲響:“第三場比試現在開始,......”
然而謝清玄卻再也沒了看下去的心思,整顆心都被陸離淵占的滿滿當當,時刻都在憂心陸離淵的安危,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再讓三千年前的那件事重演。
可仙法大會沒結束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場的。
謝清玄就這麼心如刀絞的坐著,臉色差到了極點。
葉司宇無比擔憂謝清玄此時的狀態,輕聲喚了句:“師兄......”
謝清玄終於受不了心底的煎熬,猛地站起身,葉司宇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抓住謝清玄的衣角:“師兄!不要衝動,比試還沒結束,你不能走!”
“萬般後果,我擔著。”
“師兄!!”
謝清玄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眾人望著謝清玄離開的背影,全都不明所以,葉司宇笑著給眾人解釋,可眾人並不買賬。
畢竟謝清玄作為此次仙法大會的最高主持者,他的缺席,就代表了本次仙法大會直接作廢,這可是無數人準備了整整三年的心血,眾人如何能接受?
*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血池,翻湧的鮮血一望無際,血池邊堆積著的,是相比九寒峰略低一些的屍骨,有的還是嶄新的,有的早已腐壞。
難怪九寒峰如此之高,若不是足夠高,恐怕容不下這無邊屍骨。
陸離淵低頭,不自覺的就笑了,不是開心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自嘲。
從前總以為自己錯了,因為一念之差,讓整個玄千大陸為自己陪葬,這一切是否太過任性,太過自私?可如今再看看眼前這番修羅景象,方才知道與眼前這人相比,自己實在是仁慈的不像話。
“玄尊大人帶我來此地,是為了什麼呢?”
蒼息轉身,一襲白衣無塵,銀絲垂肩,即使身在屍山血海的修羅場中,也依舊是一副仁慈的仙者模樣,卻說著極其殘忍的話:“本座讓你與他們相伴,可好?”
“玄尊大人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天下修者看到嗎?”
蒼息聽著陸離淵這帶有威脅意味的話,不怒反笑:“果然是孩子話,天下修者即便知道了,又能奈本座如何呢?你是否以為,本座會怕?”
“玄尊大人是玄千之主,整個玄千都是您的囊中之物,您當然不會怕。”
“你膽子很大,本座很喜歡,但你的膽大,甚至威脅到了本座在意之人,本座自然是留不得你的。不過在此之前,本座還要向你確定一件事,你可以偷偷高興,因為這樣,你可以再死得慢些。”
隻見蒼息起指念訣,下一刻,從血池中出現一把通身雪白的長劍帶著凜冽的劍氣迅速朝陸離淵的方向飛去,在距離陸離淵還有一指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陸離淵看著麵前的這把劍,隻覺得無比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對了,是在那個夢中!
上次深夜與謝清玄一起去提刑閣的地牢後,被一道奇怪的白光拉入了一個奇怪的夢裏,那白衣男人身上帶著的,就是這把劍,而那個男人,如今想來,應該就是謝清玄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那個師尊吧?
“當初他死後,本座便好心將他的劍收了起來,如今,本座覺得,你與此劍倒有幾分投緣,不妨拿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