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檸應下了,朝著另一邊跑去,一張俊俏的跑得通紅。
而溫婉也老實的跑到了晏淮的身後,她有自知之明,被晏淮盯上的話,她怎麼可能逃得掉呢?
打手追到晏淮麵前,還沒停下腳步呢,四麵八方就冒出來十多個家丁,手中都握著棍子,把打手嚇得不輕,李伯出麵:“大膽,竟敢衝撞國師大人!”
打手們一聽,嚇得麵如土色,頓時烏泱泱的跪了一片,周遭的百姓看這架勢也匆忙離去。
為首的那位打手道:“小的無意冒犯國師大人,隻是大人您身後的那位小公子吃...吃了霸王餐。”
晏淮斜睨了溫婉一眼,那一眼滿是淩厲,嚇得溫婉縮了縮脖頸。
晏淮收回視線:“李伯,給錢。”
李伯給了錢,晏淮轉身看向溫婉,溫婉就像小鵪鶉似的縮著,不敢抬頭。
晏淮氣得臉都綠了,但到底無可奈何,隻冷聲道:“李伯,為姑娘安排馬車,送她回宮!”
李伯剛要應下,溫婉就抬眸看向晏淮,這會兒她膽大包天了,朝著晏淮搖了搖頭:“我不回去!”
晏淮眯了眯眼,眸中寒意更甚,眉頭緊蹙:“那你想去哪兒?”
溫婉看著已經在發怒邊緣的晏淮,連忙道:“回國師府!”
晏淮緊蹙的眉頭瞬間就放鬆了不少,他垂眸看著溫婉,剛想說什麼,溫婉就提著裙擺,轉身跑進了他的馬車。
晏淮想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李伯目露擔憂:“大人...”
馬車裏可是有國子監的學生啊。
待晏淮上車的時候,溫婉已經和車上的某位青年才俊碰麵了,此刻正大眼瞪小眼呢。
晏淮輕聲咳嗽了兩聲,兩人才回過神,溫婉看也沒看晏淮,徑直坐在了一旁,而沈澤一則是對著晏淮微微拱手,恭敬的叫了句:“先生。”
晏淮不動聲色的看了溫婉的側顏一眼,而後輕聲“嗯”了一聲,彎腰走到主位上坐好,吩咐李伯:“先送沈公子回國子監。”
李伯得到命令,應了聲就調轉了方向。
於是,馬車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漸漸的,沈澤一坐不住了,他在國子監是晏淮最得意的門生,晏淮身邊的學生他多多少少的都認識,隻是這位如此俊俏的小公子...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但敢對晏淮這般熟視無睹的,他還真沒看到過別人。
沈澤一看向溫婉:“敢問這位公子是否也是先生的學生?”
晏淮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握緊,溫婉笑了笑:“不是,在下隻是和先生相識而已,哪裏配得上先生的學生之名?”
沈澤一微微一愣,而後問:“那請問公子貴姓?”
溫婉揮揮手:“免貴姓賈,賈鳴,聞雞起舞的鳴。”
沈澤一頓時懵了,聞雞起舞的鳴?這等介紹,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呢,這般沒文化,看來絕對不可能是先生的學生了。
而晏淮的嘴角忍不住一抽,還好溫婉沒承認是他的學生,他可沒教過溫婉這麼做自我介紹。
鑒於良好的修養,沈澤一微微一笑:“在下沈澤一,竭澤而漁的澤。”
溫婉敷衍兩句:“你爹取的名字真好。”
說到這,沈澤一瞬間就精神了:“在下的父親是吏部尚書,他給我取這名的初衷是擇一而終。”
說到這,溫婉嘲諷一笑:“在這個三妻四妾的年代,公子說這話怕是太過荒謬吧?”
沈澤一搖搖頭:“賈公子此言差矣,在下的父親此生就隻娶了在下的母親一人,生了在下和姐姐,姐姐如今已外嫁,姐夫也是隻有姐一人啊,因而在下相信,今後在下也會如父親,姐夫一般擇一人而終老。”
溫婉愣了愣,而後道:“你父親還真是性情中人。”
沈澤一點了點頭,竟然還來了句:“當初沈某將這個想法告訴先生的時候,先生還誇讚過沈某深情厚意呢,想必先生不娶妻不納妾的原因,也是不想將就娶自己不愛的人吧?”
一句話,讓晏淮的身子微微僵了僵,他清楚的感覺到溫婉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