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向來散修就是偷學名門正宗的術法秘籍,當然上不得台麵。”男子的話音剛落。

謝言棠手裏那柄骨扇就已經抵在了對方脖頸間。

隻要按下骨扇上的機關,就會露出鋒利的刀鋒,可以瞬間將那頭顱割下。

他嘴角依舊噙著笑容,隻是眸底泛著讓人膽寒的冷意。

“難道四方宗的人沒有教過你,出門在外,最重要的是謹言慎行,想你這樣管不住嘴,萬一不小心,被人割了舌頭,豈不是以後都要做啞巴,何其可憐?”

“喬師兄,三長老叮囑過讓我們別惹事,我才離開一會兒到功夫,你怎麼就跟人起了口舌之爭?”遠處快步走來兩名女子。

說話的少女看上去十六七歲,一張白皙的鵝蛋臉,眉疏目朗眼睛,膚色白嫩,穿著橙紅色的廣袖軟緞,繡花軟緞披肩,精致的雲鬢裏點綴嵌貓睛石花形金鈾,周身透著一股月貌花容的氣息。

氣質就與剛剛那幾人截然不同。

少女抬起凝脂纖長的玉手,雙手抱拳,抱歉道:“晚輩莫芷萱代喬師兄,向幾位道歉,如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抬高貴手。”

“罷了,看在你這女娃知分寸的份上,今晚的事便不計較了。”謝言棠收起骨扇,便帶著沈以珩他們進穀。

往裏走的路上,顧時宜還是察覺到,背後似乎有道陰冷視線盯著他們。

轉身掃了眼,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但他相信自己敏銳的直覺,絕對不會有錯。

看來接下來在赤萬穀要更加謹慎小心,以免被人偷襲。

還在他暗自想心事時,額頭被謝言棠的骨扇敲了下。

他當即回過神來,抬眸看去。

就看見沈以珩從謝言棠手裏搶過骨扇,在謝言棠頭上重重敲了三下。

“無緣無故,打他做什麼?”說罷,沈以珩又把骨扇扔回他懷裏,順手把顧時宜往右手邊輕拉了一把。

讓他和謝言棠保持距離。

謝言棠笑著搖頭:“還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惹出的事端,下次出門帶個麵具,就沒這些事了。”

“你這張嘴再胡言亂語,合作之事就此作罷。”沈以珩懶得聽他在這胡亂掰扯。

加快腳步往裏走去。

顧時宜回頭衝著謝言棠瞪了一眼,隨即快步跟上前麵的沈以珩。

故作出擔心的樣子小聲道:“都怪弟子生得如此樣貌,在外還給師尊添麻煩,還是不要因為弟子的事,傷了師尊和閣主之間的感情。”

“本尊的弟子不容旁人置喙,誰都不行。”最後四字,清楚分明。

一時間,讓顧時宜心中恍惚,有些許錯愕。

但想到前世最後是他為了誅魔,一劍刺穿自己的魔元,想要同歸於盡的畫麵,又立刻冷靜了下來。

在抬眸時,那雙漆黑的無辜眼眸看著沈以珩問:“如果有一天,弟子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師尊會不會拋棄弟子?”

“為師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這些天接觸下來,沈以珩已經知道他性格敏感,容易胡思亂想。

所以給他的回答,都是十分肯定的答案。

說罷,又輕拍了拍他肩膀:“謝言棠平日裏就喜歡胡說八道,不必把他那些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