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宜想了一宿。
也沒有想通。
反而硬生生眼下熬出兩個黑色眼圈。
他早起去修煉房看沈以珩時。
反而那副憔悴的模樣，把沈以珩嚇了一跳。
立刻讓他坐下，替他查看身體狀況。
確定他身體已經恢複，沒有內傷外傷，體內也沒有餘毒，心裏這才完全放心。
“昨夜怎麼會沒有休息好？”沈以珩剛剛碰到他的手背冰涼，立刻拿了件厚一點的披風遞過去。
顧時宜記得這件披風，是去年冬天，謝言棠來溧白峰拜訪時，帶來送給他的。
當時他剛好在院子裏打掃。
聽到兩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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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棠：“你雖然根基深厚，但這樣的天氣，寒風刺骨，還非要在雪地裏練劍，多傷身體？”
沈以珩：“無妨。”
謝言棠：“你總這麼說，根本就不在乎傷不傷身，整個尚瀾劍宗最拚命的就是你，無論是誅魔還是修煉，都一樣。”
沈以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落雪紛飛。
謝言棠讓人把一個精致的盒子拿來，從裏麵取出一件黑色皮毛製成的厚實披風。
“這是我特地讓人去尋的好貨，就算提前給你的過年禮，要是不收那就不禮貌了。”
沈以珩沉默，並未接手。
謝言棠不悅，直接幫他披上：“你啊，總是如此，反正這東西是給你的，你真不想要，隨後扔了都可以，但現在必須收下。”
沈以珩：“多謝。”
謝言棠朗聲笑道：“跟我還這麼客氣，實在是太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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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當時顧時宜，已經把那塊地的積雪掃的差不多。
他是不願意走的。
還想聽他們兩人會說些什麼。
隻記得那天，謝言棠留下來還用了晚飯，住了一宿，第二天才離開溧白峰。
顧時宜心中更多的是羨慕。
羨慕有這麼一個人，竟然可以成為師尊的入幕之賓，能夠讓師尊特殊對待。
所以一直都記住了謝言棠的名字。
甚至在前世很長一段時間裏，還把謝言棠當做是沈以珩喜歡的人。
但自從上次和謝言棠接觸過後，才改變了這個想法。
經過顧時宜親自確認，排除了謝言棠跟沈以珩有其他感情的可能性。
“喝點熱茶，等會你就去泡靈泉池，為師還要去一趟誅心殿。”沈以珩把倒了茶的杯盞，放到他麵前。
換成其他弟子，恐怕爭著搶著，想要給大長老端茶遞水。
誰能想到，顧時宜能享受到被大長老遞水，這種待遇。
恐怕誰聽見，都要嫉妒瘋了。
顧時宜拿起杯盞，喝了一口，覺得沒有茶水的味道，入口竟然是甜的。
他以為自己味覺出問題。
又自己添了一杯。
嘖，好苦。
奇怪。
怎麼剛剛那杯就讓他覺得甜呢？
“這茶你若喜歡喝，就帶些茶葉回去。”沈以珩這裏的好茶葉，都是謝言棠派人送來的。
每次送，都是一箱一箱地送。
仿佛跟不要錢一樣。
出手闊綽。
但沈以珩知道，這些茶，隨便拿一罐出去賣，也要六七百靈石。
都是上品的好茶葉。
起身拿了一罐沒開封新的，放到桌上。
給自己添茶的時候，也幫顧時宜添了一杯：“以前為師沒見你喝過茶，沒想到你與為師的口味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