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顧時宜睡醒時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從自己懷抱裏離開。
背對著自己，幾乎跟牆麵緊貼著睡。
跟他中間空出一大塊來。
就好像是睡在兩張榻上，彼此互不相幹。
最關鍵的是。
師尊竟然已經穿好衣衫。
穿得那麼整齊。
就說明，師尊已經先醒了過來，知道發生過什麼。
卻隻字不提，也沒有叫醒他。
反而當成無事發生過，還繼續躺下休息！
一時之間，他心裏頭莫名湧上一股火，直衝頭頂，眼中掠過不悅之色。
幾乎是下一秒，直接伸手，扣住沈以珩肩膀，直接攬入自己懷中。
“師尊……昨夜中了魔蠱，如若不解，師尊的性命堪憂。”他知道沈以珩不想提，想回避這件事。
但他偏不。
就是要說出來。
逼沈以珩認清楚，現在他跟他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師徒關係。
還是雙修的道侶關係。
雖然師尊在他懷裏沒有動，但他也知道，那隻是在裝睡罷了。
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師尊必須承認跟他之間的關係。
“其實弟子知道這樣做是以下犯上，但弟子卻做了罪該萬死的事，要了師尊。”那一字一句，別有意味。
靠在他懷裏的沈以珩，此刻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聽到這些話，再次勾起前世種種回憶。
包括他此時此刻說話的語氣，都仿佛透著幾分瘋狂的意味。
跟記憶中他的樣子，重疊了起來。
失神之際。
顧時宜已經低頭，貼在他的耳邊，與他耳鬢廝磨，低聲強調：“昨夜弟子明知不可為而為，其實早已有此想法，隻是剛好天時地利人和。”
說到這。
手捏住了沈以珩的下巴，手指輕輕一動，將他整張臉都挑了起來。
雖然他雙眸緊閉。
但睫毛在顫動。
喉頭滾動。
明明就是醒了，卻裝睡。
顧時宜心中惡劣的心性，又開始翻湧。
故意加重手上力道。
將他臉上的肌膚都捏得微微泛紅。
還是沒等到他做出任何反應，就開始變本加厲，低頭吻他的唇。
用力咬他唇瓣。
終於，把他逼得睜開惺忪的雙眸。
四目交接，顧時宜唇角卻勾起一抹壞笑，用惡劣的口吻，低聲道：“師尊終於醒了，昨夜感覺如何？”
他言語裏提及的感覺。
不是指休息得怎麼樣。
而是他把他折騰得翻來覆去，感覺如何。
沈以珩動了動唇瓣，沒有開口，隻是逸出一聲輕歎。
“師尊是對弟子失望了麼？”其實顧時宜不在乎，他會不會恨自己。
這些原本就是他前世欠自己的。
該還。
但等了良久。
卻見他搖了搖頭，語氣淡淡道：“為師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不必糾結於心，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為師也不會責怪與你。”
“可弟子就是故意，趁機以下欺上，占有師尊。”顧時宜故意說出來，就是想看他接下來，還要如何應對。
沈以珩一時語塞。
沒想到他會再次重複一遍。
一開始還覺得他就是不夠成熟的孩子心性，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