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珩還在覺得難以啟齒的時候。
顧時宜直接用搶答的方式：“我還以為師尊會問，昨夜師尊的裏衣，是什麼時候被弟子脫去的。”
“可能是阿時看到為師有些熱，才好心幫忙的吧。”沈以珩隻記得昨天夜裏，的確出過汗。
但具體的已經記不起來了。
顧時宜看著眼前已經會幫自己找理由的師尊，突然忍不住輕笑出聲。
“何事發笑？”
“因為弟子發現，師尊現在愈發可愛了。”顧時宜就是故意這麼說。
借此來試探他。
沈以珩當然有所察覺。
依舊神色平靜道：“你是為師最信任的弟子，昨夜你若是真想要對為師做什麼，應該也不隻是褪去裏衣而已。”
“弟子的確不隻是做了這一件事。”
“嗯？”
“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
“如若師尊能夠猜到的話，弟子就答應師尊，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會好好考慮，關於道侶這件事。”
“如若為師沒有猜到呢？”
顧時宜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師尊就隻能做我的道侶。”
這算是一個賭約。
看起來，也不像是被他占便宜。
沈以珩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後，微微點頭：“好，今天結束之前為師會給你答案。”
“弟子會一直等著師尊的。”顧時宜勝券在握。
因為他不相信師尊這樣性情冷淡的人，能夠猜到。
恐怕連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都沒了解過多少。
從拜師，入門，修煉這數百年來。
一直都是心中隻有無情劍道。
哪裏會明白那些事。
—
啟程趕往北州的路上還算順利。
當天晚上，選了一家客棧暫作休息。
原本沈以珩想要兩間房。
但無奈的是這家店隻剩下了一間。
所以正合了顧時宜的心意，晚上又可以和師尊同床共眠。
在客棧裏，吃晚飯的時候。
他要了一壺酒。
“師尊要喝一些嗎？”
“外出辦事還是切忌飲酒，不過你此趟和為師同行，稍微喝一些也無妨。”沈以珩見他平時也不怎麼喝。
多半是一時興起，聽到剛剛小二向隔壁桌介紹這裏的佳釀是特色。
所以才想要點。
“為師就不喝。”
“可是一個人喝酒怪無趣的，師尊就喝一小杯吧？”顧時宜看著他，那雙明眸裏，還帶著幾分央求之色。
沈以珩對他又容易心軟，還是同意了。
不多時，小二把酒菜都上齊。
還不忘提醒道：“兩位客官飲酒可不能喝太快，咱們這兒的酒，後勁很大，不常喝酒的話，還是小酌怡情為好。”
“多謝。”沈以珩的目光轉向，正在為自己倒酒的徒弟。
剛剛說好一小杯。
現在卻變成了一大碗。
“阿時，為師不會喝酒，平日裏滴酒不沾，喝不了這些。”
“等會兒要是師尊喝不下，那就不喝，重要的是師尊願意陪弟子喝，弟子心裏會很開心。”
聞言，沈以珩又沒辦法婉拒他的要求。
他這嘴，真是越來越伶俐了。
三言兩語總是能把自己想要拒絕的話，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