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被司溪言的舉動嚇到了,急忙跪在地上:“公主您有什麼事請吩咐奴婢就可以了。”
司溪言沒有說話,看著何知無聲的落淚,何知真的被嚇到了,連忙磕頭:“公主您別嚇奴婢。”
司溪言還是沒有出聲,何知也顧不得這麼規矩了,起身就要出去找太醫。
還沒等何知踏出殿外,隻聽司溪言緩緩開口道:“現在是哪年,何時?”
何知聽見司溪言說話了,快步走到她身邊回道:“回殿下,現在是景和十七年,巳時。”
她真的回來了,上一世今天要去挑選和程同大婚的吉日,為此還和父皇大吵一架,不久父皇就大病一場,不理朝政以至於朝堂上風波暗湧無人知曉。
“小知了,為本殿更衣。”
灼灼桃花更襯美人,銅鏡裏的女人一襲淡粉衣裙,外套一層潔白的透薄輕紗,烏黑飄逸的及腰長發,幾隻發簪點綴著墨發,渾身散發一股仙氣。
走出殿外是一片桃花林,司溪言站在桃花樹下,回眸一笑,不經意掉下來的幾片挑花的花瓣,樹下的人容色決絕,一雙杏眼十分勾人,粉嫩的薄唇扯過一絲笑意,桃花更襯的她皮膚雪白卻不失氣色,此景為未央宮的桃花圖。
走出她親手栽種的桃花林,殿外的一磚一瓦都沒有血漬,禦花園還是那樣的絢麗多彩,終於走到了那座位於皇宮中央的金鑾殿,門外,李公公行禮:“公主安康。”
上一世她並沒有來金鑾殿,甚至在得到可以和程同成婚的聖旨直到死她也不曾踏進金鑾殿,這一世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司溪言扶起李公公問道:“能否請李公公通傳一聲。”
“公主稍等。”李公公哈腰快步走進去,行禮:“陛下,驕陽公主在外麵候著呢。”
坐在皇位上的男人不說多麼的英氣但不失威嚴,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屬於帝王的霸氣,讓人心生畏懼。
聽見‘驕陽公主’皇帝批奏章的手頓了頓,把奏章放了下來:“宣。”
李公公這才去殿外把人請進來:“公主請。”
司溪言伴隨著激動和不安的心走進殿內,殿內的陳設還是和原來一樣點著父皇最喜愛的檀木香。
看到威風凜凜的景帝,司溪言濕潤了眼圈,直接跪拜在了地上,何知見到自家主子的行為臉上淨是驚訝,趕忙回過神來也跪拜在地上。
景帝的臉上有些許錯愕,聲音柔和的叫了司溪言一聲:“娮娮?”
司溪言緩緩抬起頭來,淚水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襟,帶有哭腔卻稚嫩的嗓音響起:“父皇。”
她的淚水還在不斷的掉,作為景帝最寵愛的女兒在本尊麵前落淚,景帝憤然起身,大步走向司溪言,結實有力量的手臂將她扶起。
景帝心疼到:“是何人惹我們娮娮不開心了?”
她的父皇從上一世到現在從來都沒有真的生她的氣,氣的隻是程回對她不好,隻有她一直在冷落,辜負真正對她的人。
司溪言再次跪在地上,高聲道:“娮娮鬥膽向父皇求一份退婚的旨意。”她的眼神堅定,眉眼間盡是冰冷。
景帝聽到這話甚是欣喜:“好好好,朕馬上下旨。”他勸了這麼久他的娮娮都油鹽不進,如今終於想通。
“娮娮還想要何賞賜?”景帝滿臉期待著看著司溪言。
司溪言還是保持跪著的姿勢,冷聲開口道:“請父皇準許兒臣親自去左相府宣退婚旨意。”
景帝如同孩童一般拍手叫好!感覺到不合時宜趕緊把跪在司溪言扶起來:“準了。”
景帝走向禦案,落筆成旨,拿到司溪言手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