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為呢?”顧霽寒從秋千上下來麵對著司溪言,說話的語氣與剛才相比沒有一絲情感。
“所以顧小將軍對我已經沒有情意了是嗎?”
司溪言暗自垂下了頭沒有再去看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將軍。
“是。”顧霽寒語氣說的很肯定。
這句話說出來有多少不舍和不忍隻有顧霽寒自己知道,身首異處也比不了能讓司溪言幸福對他重要,他想要讓她考慮清楚,喜歡是他,並不是要報他幫她手刃仇人的恩才決定要跟他在一起,若是如此他情願不要。
他寧願欺騙自己也不想讓她承擔責任。
“據臣所知公主剛與程公子退婚就來國公府找臣表達心意。”
“是否有些魯莽。”
“原來在顧將軍眼裏我原本就是粗鄙之人。”
司溪言質問他,為什麼要拒絕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違背自心的話。
“九公主受萬人尊敬更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女兒,更是業都的驕陽。”
“臣配不上殿下。”
可盡管顧霽寒說出了如此決絕的話,司溪言也沒有放棄,也許她明知道這是他故意的。
“將軍配不上?”司溪言站了起來走到顧霽寒麵前,用手指觸碰著他心髒的位置,堅定不移的說:“那我就做配得上將軍的人。”
“說到做到。”這四個字司溪言咬的極重。
顧霽寒的心弦如同潮水一般被司安南波動,他這顆心兩世都隻為她跳動。
“公主。”何知一直背對著兩人說:“剛剛宮裏有人傳信說皇後娘娘在找您。”
司溪言的一雙杏眼還在注視著他:“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這句話司溪言轉身慢慢走出花園,不經意間的回頭看向顧霽寒,他也在注視她,眼神溫柔,她更堅信他的心裏有她,她才不要放棄。
“公主現在的心情好多了。”
“很明顯嗎?”司溪言捧著自己的臉蛋問何知。
“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回宮的一路,司溪言都沉浸在如何攻略顧霽寒的芳心上。
這一世不管他如何拒絕她,她都要試一試。
顧霽寒又何嚐不是呢?司溪言離開後他就一直在花園裏習武不曾離開,隻因這裏的每一處都有她的身影。
雖說習武可這裏的花瓣卻沒有一片因為他習武動作大而落下的。
“主子。”一個暗衛從府外翻進來。
於成顧霽寒的暗衛,也是他的心腹。
顧霽寒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的收場:“事情怎麼樣了?”
“和主子料想的一樣,左相府開始搞動作了。”
“既然他想玩你們就陪他玩玩,如若觸碰到了她——格殺勿論。”
“諾。”於成行禮:“屬下告退。”
顧霽寒看向左相府說道:“程同有些賬我們要好好算一算了。”
夕陽落下,宮門口的馬車被人攔下。
“車內是何人?”其中一位侍衛厲聲叫道。
何知掀開馬車的簾子拿出金色的令牌底氣十足的說道:“驕陽公主車駕,還不速速放行。”
侍衛單膝跪地行禮:“殿下恕罪。”
屬於女子稚嫩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無妨。”
就這樣馬車緩緩駛向未央宮,司溪言走下馬車,看著殿內一抹尊貴的黃色背影,直徑的奔向她。
近在咫尺的時候,她小心激動地喊出了那聲:“母後。”
那人轉過身,容貌絕倫,帶有一絲威嚴卻沒有衰老的跡象,看著這樣的沈君安,司溪言再次濕潤了眼眶。
沈君安看見司溪言紅了眼眶以為她受了委屈,抓著她的手細聲的詢問:“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沈君安問了很多她都沒有回答,她就站在那裏看著沈君安焦急的樣子,看著看著司溪言撲進她的懷裏,帶有哭腔的說:“娮娮沒受委屈就是想母後了。”
沈君安撫摸著她的背溫柔的說:“你這個小潑皮,醒了就跑出去,一天都沒回來,還沒吃飯呢吧。”
“素心,傳善。”沈君安看向自己的陪嫁丫鬟說道。
“諾,娘娘。”
不一會宮女們端著一盤又一盤的山珍海味上來,桌子上都放不下了。
司溪言看著誇張的母愛反而更心酸了,以前的她怎麼讓她的母後日日夜夜等著她歸來,在沈君安鬱鬱而終隻想在生前再見她一麵時,最後留給他們的是冰冷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