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卯時二刻玄武門外。
顧霽寒沒有看到車架的身影,卻看到了一位豎起青發,騎著駿馬意氣風發的女子,青色衣衫,清風拂動吹動著她的青絲,回眸一笑,絕色佳人,翩若驚鴻。
她的一雙杏眼早就攝取了他的魂魄。
雖然他行軍作戰多年早就練出了一副堅毅冷峻的麵具,可麵對她,他的淡薄的唇掀起來一抹冷豔的笑意。
在場的所有將士都看呆了,祁喚硬狠狠的把他們的目光都打了回去。
顧霽寒走向她話裏有些酸澀:“我竟不知我的娮娮竟會騎馬。”
司溪言拍了拍顧霽寒的頭驕傲的抬的頭:“阿景不知的事還多著呢,我可是還有很多秘密的,阿景要慢慢發現了。”
“樂意奉陪。”
顧霽寒躍馬帶領著大軍出發,司溪言並排著和他騎行。
半晌司溪言有些遲疑地開口:“阿景我將小知了安放在你府上是怕母後知道了會責罰她。”
“娮娮不必同我解釋,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的家亦是你的。”顧霽寒眼神堅定,仿佛他每次都會這般站在她這邊。
“阿景不悔?”
“為何要悔?”
“後悔經曆了兩次都喜歡上了我。”
“年少青春從不悔。”
司溪言看著顧霽寒的側臉,眼簾微低,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揚,挺拔的脊背沒有一絲絲晃動,如此雅致,溫順,俊俏的男人也就隻有他了。
被司溪言的眼光看的不太自在,但又沒有辦法別過頭,又不忍說些什麼,耳朵根子被燒紅厲害。
看著顧霽寒害羞了,司溪言更加喜歡了,也許這次她真正的動心了,收回了那炙熱的目光輕聲笑笑。
顧霽寒為了壓下心中的熱火,轉移了他的重點:“昨日於成彙報,在去楊城的路上二皇子遭遇刺殺,受了傷。”
司溪言心中一緊:“可曾有事?”
“隨行軍醫說傷口有些深,需靜養,暫時不能用武。”
“右相的人在楊城,二哥豈不是還是很危險!”司溪言越說越激動。
顧霽寒安撫道:“娮娮且放寬心,於成把閣內的人都留在了楊城,二皇子的安危不會受到威脅。”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還需趕快趕到楊城才行。”
說著司溪言朝狠狠的夾了一下馬腹,隻聽一聲嘶吼,她順著去路疾馳而去,此刻的她是有靈魂的,不受人限製,自由自在,一國公主該盡的職責這一世她都要做到。
右相府。
身穿青藍色常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魚池邊,池中的錦鯉躍然於空中,成群結隊的去撕搶僅有的食物。
“老爺。”劉意表情難看的叫道。
“怎麼了?”右相悠閑的在池中一點點撒入魚餌。
“楊城來人說、說。”
“說什麼了。”
“我哥哥死了,楊城襲擊的人盡數沒了,還有幾個被二皇子帶走了。”
“怎麼回事?”右相喂食的手一頓,但依舊沒有回頭問道。
“本來二皇子已經受傷了,可突然半路上殺出一隊人馬把咱們的人都給殺了大半。”劉意語氣憤恨道。
“本相深知你哥哥的死對你有多大觸動,你放心本相會幫你。”右相走到劉意身旁拍了拍劉意的肩膀說道。
劉意跪在地上帶著憤恨和忠誠道:“我願意為老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起來吧,繼續盯著他們,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
“諾。”劉意起身離開。
右相走回魚池邊將手上盡數的魚餌撒向魚池,看著池中錦鯉陡然向那一點黃芬湧而上,搶不到的永遠搶不到。
一行隊伍便由司溪言領導著,奔馳在僅有的綠洲上,一路上的景色比書信上更加駭人聽聞,森森白骨竟在楊城比比皆是。
顧霽寒雙手輕覆上了她的雙眼,他不想讓她看見滄海變遷,更不想讓她有顧慮。
“阿景把手放下來吧,此景在我夢中經曆了無數次,也曾親手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