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漫天的繁星,點點閃閃不曾停歇,庭院中的鵝卵石被照的月白,從遠處吹來柔和的夜風,吹動這府中掛起的白帆。
就連平時右相最寵愛的錦鯉,在此時也變得躁動不安,一個接一個的跳出水池。
府中前廳時不時傳來哭嚎聲和點燃紙錢的聲音,忽明忽暗的廳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留下了印記。
假仁假義,各懷鬼胎,八麵玲瓏......
“老爺......老爺......”這是右相最信任的魏尚書,滿臉的淚花跪在棺槨前嗚咽著。
“您怎麼就這麼去了......您應該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生不如死的樣子啊......”
“哭什麼。”葉行雲被魏尚書的噪音擾亂了寧靜,此時臉上格外的陰沉.
魏尚書轉身看那人,隻是看了一眼他便攥緊了拳頭,死命的轉起身,衝到他的麵前。
葉行雲一身白衣的出現在前廳,看著衝過來的魏尚書,滿臉不屑,單手合上手中的扇子,隔開了他與魏尚書的距離。
魏尚書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厲聲質問道:“右相是你的義父,他的喪事你為何不管操辦?!”
葉行雲身後的小書童看著眼前這個散發著惡臭的男人十分的嫌棄,他隨手撿起地上準備燒的紙錢就往魏尚書身上扔。
魏尚書被猝不及防的紙錢糊上了臉,讓本來更加氣憤的臉,變得更加青綠,他粗魯的抓下臉上的紙錢,反向就要往葉行雲身上砸過去。
“魏尚書!”葉行雲大聲嗬斥道。
魏尚書的手一頓,還是惡狠狠的看著葉行雲,沒有好氣的說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這是右相府,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地方!”
葉行雲啪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扇子,他的眉梢一挑,眼皮流轉,走到魏尚書的身後,反問道:“魏尚書說這是右相府?”
魏尚書隨著葉行雲的方向流動著,看著他,仰起頭:“難道不是嗎?”
葉行雲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道:“既是右相府,又有你尚書大人什麼事?這裏是我的地盤,可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下人們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匆忙的低下頭,膽子小的連身體都在顫栗。
魏尚書的臉變得更黑了,眉毛擰到了一起,抬手指著他,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敢對我不敬!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葉行雲眼神陰鷙,沉著臉,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外人給我扔出去’。”
這個外人他咬的極重。
府中的侍衛隻得聽從命令,架起魏尚書就往外拖,任憑他再怎麼反抗、咒罵都無濟於事。
在整個右相府,他葉行雲現在就是天,誰也不敢反抗他。
府中再次逐漸的安靜,他低頭掃視這跪在地上的下人,晶瑩剔透的淚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滿道:“誰再哭一聲,我便成全誰,去給他陪葬。”
話音一落,感知到臉上濕漉漉的下人,急忙用袖子抹掉,不敢吭聲。
他抬眸看著橫在眼前的棺槨,麵色幽沉,這麼多年,這府中早就該易主了,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的守著您的右相府。
“小書童,好好的盯著他們,誰要是敢掉一滴淚,就送送他。”葉行雲吩咐道。
“諾,小的一定辦好。”小書童樂嗬嗬的回答。
葉行雲很滿意的點點頭,殊不知降到極點的冰,正在注視著他。
回到他的屋內,他靠在軟塌上,回想著昨日。
他的娮娮讓暗影來刺傷右相,手法快很準,就是這密室讓他知道倒是件麻煩事,哪裏可都是右相的罪證。
不知道司莊潔會帶給他怎樣的驚喜。
他附在一側,曲肘扶著太陽穴,撐著一半身子,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有的時間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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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府中司溪言便讓顧婉兒早早歇息,她便回到了桃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