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男子再次問道。
“嗯。”顧霽寒發出一抹低寒聲。
男人繼續上手向顧霽寒的背上抹藥,麵無表情道:“顧家是南國的顧家?”
顧霽寒猶豫了一番,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男人上好了藥,又在木桌上取來紗布替他包裹:“皇親國親,略有讓人。你不必擔心我隻是歸野山林的一屆武夫,其他的事與我無關。”
這倒是令顧霽寒很意外,本以為這人會告發他,要躬行賞。
“多謝,不知公子怎麼稱呼?”顧霽寒配合著男子包紮。
“在下阿武。”
剛包紮完傷口的顧霽寒又向阿武行了抱拳禮,本來在裝藥的阿武卻多了一絲煩躁:“你們這些貴人動不動就行禮,無趣的很。”
“就當是在下當真無趣吧。”顧霽寒依然保持著那個抱拳的動作,知道阿武受不了了,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出了這個山洞。
顧霽寒的眼睛漸漸冷了下來,他看著木桌上的粗布衣沒有一絲嫌棄的穿了起來,他沒有休息,他必須弄清楚現在到底在哪,他須得回去。
他的步伐沉重,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山洞外移去,雖說上洞內潮濕,但地麵沒有絲毫的水汽,山洞頂部漏出的露水,朝起,被人用大小不等的石頭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水潭,池中還有幾條河魚在遊動。
洞外的太陽並非耀眼,水蒸氣讓山林間蒙上了層霧氣,這裏有四個山洞緊挨著,將這裏圍成了個院子,院外還有高高結實的籬笆,預防林間走獸。
其餘三個山洞他一眼望去隻見是漆黑一片。
他看著離這裏不遠處的河流,抬腿就要走去,卻被突如其來的阿玉攔下。
“顧公子你要去哪!”這語氣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樣。
顧霽寒轉身看向滿臉焦急的阿玉,沉聲道:“阿玉姑娘且放心,在下隻是去散散心,不會跑。”
阿玉有些尷尬的紅了臉頰,雙手背在了身後:“沒有!隻是......隻是你的傷......”說話聲越來越小。
顧霽寒聽得一愣一愣的,神色淡了淡:“姑娘放心,在下心中有數。”
“那......那好吧,你小心一些,山池那邊有些打滑。還有,等一下就要用飯了,你記得要快些回來。”阿玉低著頭似有似無的瞟向他。
“多謝姑娘告知。”他的聲音平淡得像一灘靜水。
濃煙急匆匆的從阿玉身後繞去,遠處看了更像是隱居世外的高階人家。
她看著顧霽寒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片悸動,是屬於少女對心怡男子的愛戀,他把玩著手指,神色卻微沉了下去,像他這種生來就是大家公子的男子許是他一輩子都高攀不起的。
“阿玉過來幫哥哥拿些碗筷來......糊了!”阿武的高音打破了阿玉心中的屏障。
“......這就來了。”她終究依戀不舍的回頭貪婪著不屬於她的背影。
顧霽寒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有血跡的石子上,隻是變得有些淡,他順著方向逃亡者四周的山水 ,隻有霧氣繚繞,是不是來幾隻鸕鶿、野鶴等,在水中、空中戲水、翱翔。
他低頭看著水流動的波紋向阿玉兄妹說是在下遊無疑,他又回想起在昏死過去時,他的後背收到了極大的碰撞,似是枝葉的刺痛,又是岩石帶來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