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被人從背後捂住嘴巴,悄無聲息的拖了出去,待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身後的人才放開她。
她也這才看清了身後之人的麵容。
“夫人方才多有得罪了,但是當時情況危急,屬下不得不那麼做。”他說著躬下身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世子爺見夫人久久未歸特來讓屬下來尋夫人的。”
久久未歸?她出來了很長時間嗎?
明昭抬頭,頭頂已經是一片繁星,難怪書墨方才說自己該回去了不然秋水居的人該懷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知道方才假山裏麵的人是誰嗎?”明昭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並想從長風口中得知一一點點關於假山之中神秘男人的消息,“或者說他是夫君的誰?”
可惜的是長風並沒有打算告訴她,甚至是回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明昭之後再沒有多說些什麼!
明昭見狀也不再多問,她並沒有錯過長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疑惑,他在疑惑什麼,是懷疑她與方才假山之中的男人是一夥的嗎?
還是說在長風的印象之中她就該認識方才假山之中的那個男人?
明昭突然間發現,這武定侯府之中的事情遠遠沒有前世或是書中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那麼簡單,這一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對,不然不會那麼多事情都對不上號!
先是鬱修於大婚當夜起死回生,再是他們夫妻二人在大婚當夜遇刺,這一世的事情怎麼看怎麼蹊蹺,方才那個男人口中的“他”莫不是鬱修?
唯一對得上號的便是一心想要奪權的新帝蕭恒,與一心想要除掉她母儀天下的明薇!
看來她必須要處處小心,不然到時候仇沒報完,她自己倒先沒了的話,那豈不是全都玩完了!
罷了問不出來便問不出來吧,這麼晚了還能在武定侯府花園中的假山裏閑逛偷.腥,那麼應該是武定侯府裏的人,更何況書墨喚他一聲爺,那麼身份地位更是不用說的,這麼一排除好像就更好了揪出這個人了。
二人一路無話回到了秋水居,鬱修正坐在擺滿了藥膳的桌前,優雅細致的吃著碗中的血燕,明昭推開房門便看見他優雅用膳的那一幕,心中沒由來的顫了顫,果然這等的貴胄子弟做什麼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夫人回來了嗎?”鬱修看見明昭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輕笑出聲來。
這一笑喚回了明昭的神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在乾清山上待了那麼久,她還從未見過長得如鬱修一般俊朗無雙、清冷嫻雅的男子,她強裝鎮定實則心跳如雷的點了點頭。
“莫大夫怎麼說的?”她扭頭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莫有錢的身影,想必應該是治療完了之後回去了,明昭慢慢的走到了鬱修身邊,突然她抓起鬱修被包紮起來的左手虎口處,語氣緊張,“這是怎麼了?”
“莫大夫說放放瘀血,可能會好的更快一些。”鬱修說著說著便有氣無力的垂下手,整個人靠在了明昭身上,“夫人不必太過擔心。”
明昭抽了抽眼角,目光在桌上並沒有動多少的藥膳和他蒼白的麵色上徘徊,最終不顧後背汗濕的黏膩感坐下來,讓鬱修靠在自己身上之後舀起一小勺粥吹了吹遞到了鬱修嘴邊。
鬱修抬眸,明昭那真摯明亮且帶著關切的眸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觸動,這一世的明昭確實乖了不少。
他張開嘴,將勺中的粥一口吃下,漂亮的鳳眸裏劃過一絲暗芒,寬袖下的手捏成拳。
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了啊!那麼這一世的明昭是換了芯還是從頭開始改過自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