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意的臉上掛著極致乖巧的笑容，一邊給周肆順氣，一邊笑道：“正好，肆肆的翻譯工作就差個尾巴了，今晚就能給周漪。”
周漪看向咳嗽不止的周肆：“那挺好，省得我追去程家要資料。”
一頓飯，程樂意吃得暢快，周肆卻是心猿意馬。
吃罷飯，周母又要拉著女婿說話。
周肆隻得假裝勤勉地回到房間，借口幫周漪做資料。
她望著窄小的床發了愁。
偏偏這間屋子裏冷清得像個尼姑庵，連個毛絨抱枕、瑜伽墊都沒有。
看來隻能讓程樂意睡衣櫃裏了。
周肆懊喪地整理出一套最嚴實的睡衣，轉進了浴室。
拖拉著洗漱完，穿戴整齊出來，程樂意正坐在床沿上，似乎在等她。
見周肆被水汽氤氳得滿臉通紅，程樂意竟然伸長兩條胳膊：“抱。”
周肆禁不住一個大白眼飛上天：“抱你個頭。警告你啊，別碰我。”
程樂意低下頭，似乎有些沮喪。
周肆心裏生出一絲不忍，走到他身邊，歪下頭去看他的表情。
還沒看清，人就被整個圈住了。
程樂意一個側身，就將周肆帶到了床上，直直地望著她。
周肆一時緊張得不知所措，隻能將雙手擋在胸前：“你……要幹嘛？”
“你說呢，嗯？”
尾音拖得長長的，像長了鉤子的毛絨尾巴，在周肆的心上輕輕掠過，又狠狠勾了一下。
周肆隻好強自鎮定：“你……還沒翻譯完呢。”
程樂意的喉結隨著吞咽滾動了一下：“你教我的，做生意，先款後貨。”
周肆還沒有來得及狡辯，先款後貨才不適用於這種事情呢。
墨瞳緊緊鎖定她因忐忑而有些微顫的紅唇。
下一秒，溫熱的唇就印了上來。
一隻溫熱的大掌輕輕扶起她緊貼床被的腰肢。
手心隔著睡衣，慢慢熨燙著她。
程樂意往前蹭了一下，似乎想離得更近一些。
周肆被迫仰起頭，即便開始前帶有一分不情願，倒了還是不禁迎合。
……
這個吻似乎極度漫長，分開時，周肆的氣息早已支離破碎。
星眸盛滿水霧，對麵的深瞳也是極盡波瀾。
程樂意擦去嘴角的一絲黏連，輕笑道：“分期付款，還有一半，明早給我。”
周肆有些不舍他的離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挽留，隻好鬆開手，任由他翻身起來，再次坐到電腦前麵。
“你……不睡嗎？”
程樂意回過頭，眼中盡是玩味：“肆肆想讓我睡嗎？”
周肆雙頰火熱，忙板起臉：“床太小，睡不下。”
身體上還殘留著幾道滾燙的軌跡，周肆被若有似無的感覺牽扯著，眼神不自覺地落到程樂意的手上。
程樂意輕笑一聲，作勢要起來：“那我把尾款也收了。”
周肆慌忙躲進被窩，將頭也埋了進去：“不用了不用了。”
她隻露出兩隻眼睛：“你加油，辛苦了。”
“睡得著嗎？你可是睡了一下午的。”
“當然。”
為了對抗程樂意的質疑，周肆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雙眼緊閉，耳朵卻豎起老高。
鍵盤踢踢踏踏的聲響，偶爾嘩嘩的翻書聲。
還有間或有的片刻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