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寧和景王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暗二,現在你全力盯著平陽侯世子,一定要把他口中的信件劫下來。”

這封信定不能讓吏部尚書收到。為了太子和自己的女兒,吏部尚書在調任的時候難免不會做些手腳。

若是太子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暗中安插江南官員。雖然是大忌,不過景王也能理解。

不過,這件事是平陽侯世子背著太子所做。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有沒有平陽侯的手筆。如果有,那就顯得嚴重了。

平陽侯現在雖然沒有實權,不過也是一方侯爺。軍中也有很多支持者,在京城,誰也不敢輕視他。

這麼多年,定和帝在削弱平陽侯的同時,也在培養其他勢力。加上對平陽侯府的打壓,難免會引起反彈。

“殿下,喝藥吧。”

陳婉寧接過繪春遞來的湯藥,親手喂給景王殿下。

“苦……”

景王殿下的臉皺成一朵菊花,看來誰都逃避不了喝藥苦這個難題。

“殿下,良藥苦口,還是忍忍吧。”陳婉寧笑道。

不過,往景王嘴裏喂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景王無奈,隻得一口接一口,正當景王感覺自己的舌頭麻木的時候,陳婉寧終於放下了湯碗。

“老天,終於完了……”景王在心中默念。

“殿下,吃點蜜餞吧。去去苦味。”

一旁的繪春輕笑,端著藥碗出去。

……

太子又昏睡了兩個時辰才醒來,看著外麵漆黑的夜晚,也不知道昏睡了多長時間。

“王勝,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聞聲音,太子的長隨忙扶著太子起來,靠著軟榻。

“殿下,現在已經酉時了。現在可是餓了,可要用膳?”

“嗯,清淡些。”

連著多日昏睡,太子都是靠湯藥吊著。這幾日精神才好一些。現在感覺到餓了,可把王勝激動壞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受傷也是這樣。現在想吃就好,能吃就行。

王勝一招手,一旁垂首而立的丫鬟忙上前。

“還不快去,沒聽到太子殿下餓了嗎?”

隨州府衙的廚房一直備著膳食,用小火煨著,就是為了太子需要的時候能夠吃到。

一旁的太子聽聞後,也樂得用手拈著長長的胡子。“好啊好啊,太子感覺到餓了就行。”

太子靠著緩了一下,才看到如今院子裏少了一些人,平日比這還多呢。

“王勝,怎麼回事,人,都去哪兒了?”

莫不是趁他昏睡,無力看管的時候,去了景王那裏?

“殿下,世子爺說人多不利於殿下養傷,所以把這些人都裁到前院去了。”王勝看了太子一眼,低聲解釋道。

太子一愣,舅舅做的?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太子的親信啊。

“既然是舅舅做的,那便算了。”

“太醫,請脈。”

經此一事,太子讓太醫守護在一旁。中毒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幾日,太子總是在清醒和昏沉之間切換。不過,更多時間都是昏睡。難得有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