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放點毒血,你就能少受點罪!”
說完拉過她的手臂,另一頭的銀針也紮進了她的血脈。
鬼醫又掏出另一套銀針,重複了一遍操作。
薛湉歆看著血汩汩流入,又汩汩流出。
鬼醫這是在用她的血換他蕭均白的毒血。
他也真敢!
但就她所知,這也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了!
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到底有沒有用,還是僅僅是傳說中的,在秘籍上記載的偏方。
或許,兩個人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隨著毒血的進入,薛湉歆的眼皮子越來越重,神誌也越來越不清醒。
鬼醫有問題!他想做什麼?
哪個醫者在做這麼大的治療之前不和當事人充分溝通好?
沒反應就罷了,可她現在腦子發暈,眼神發花。
可能再過一會,也會同蕭均白一樣人事不知。
“你打算把我的血抽幹?”
鬼醫嘿嘿笑:“不至於,不至於。他的血不換出來,他不醒,你這苦就白受……”
又輕歎一口氣:“到了這一步了,總不至於功虧一簣!
我鬼醫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佳,但也不是個陰險小人……
遇到這樣的病人,說句不好聽的,是作為醫者來講,求之不得的病例。
是能載入史冊的。”
鬼醫又瞥了她一眼,眼皮子打架:“而你,我也覬覦許久,這事兒吧,兩廂得宜!”
人老了也就成了精,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陰險小人,做的事情卻是小人行徑。
卻還要標榜自己的仁義道德:“我救了人,還是救了人所不能救的。
要點診費不為過!
別人付不起,那就隻能拿你來抵了!”
倒也坦蕩!
可她看著就是那麼好欺騙,又好欺負的人嗎?
薛湉歆單手枕著腦袋,聲音帶了點嘶啞含糊:“你是誰的人?”
“誰的人都不是,我隻是拿錢辦事。”
她點了點頭:“薛豐曦請不動你,薛老太婆更沒這麼大臉,薛王爺也不是,因為在薛豐曦的問題上,你到底也是幫了我!
那麼……”
她頓了頓,看了眼蕭均白:“是皇家的人?”
鬼醫站起來,不說話就相當於默認了。
“我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我治好他,你跟我走。”
他收回了懸浮在半空的囊袋,從裏頭掏出個古色古香的小盒子。
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頭是一枚丸藥。
他捏起,往薛湉歆這邊走來:“把這藥吃了,要不然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麼大的毒性!”
“你一定籌謀許久了!”薛湉歆索性閉上了眼睛,因為缺魂,導致的冷心冷情不假。
但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感受不到傷心,痛苦這些濃烈的情感。
但身體終究還是提醒她,這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胸口憋悶異常,連帶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鬼醫一聽臉色都變了,他也怕有意外,抓起她的手腕搭脈。
就在這個時候,薛湉歆出手如電,一把就要扣上鬼醫瘦削的脖子。
沒想到鬼醫滑如泥鰍,從她手掌心裏溜走,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我沒有害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