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皇帝帶著的瑄妃娘娘提前離開。
離開前下了口頭禦旨,說薛豐曦起歹心在前,救人有功在後。
罰閉門思過,等孩子平安落地再追究責任。
也去看了蕭均白,責令鬼醫好好醫治。
薛湉歆還以為小皇帝無論如何也要對她論功行賞一下。
最後居然模棱兩可的說了句讓薛王爺處理好家事?
嗯??
這就有點奇怪!
這個小皇帝一點也不公平公正。
而且鬼醫不是小皇帝的人麼,不帶在身邊照顧瑄妃,怎麼還留了下來?
蕭均白的身體在他心裏真那麼重要?
還是因為其他?
薛湉歆搖了搖頭,擺弄著手邊的細瓷杯子,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蕭均白正倚在床頭閉目養神,昨天坐久了脫力,被她扶了回來。
他雖然位高權重,但病了這麼久,觀察人早已成了深入骨髓的本能。
“你怎麼了?”他問。
“什麼怎麼了?”薛湉歆抻著下巴抬抬眼皮子,她在想去哪兒死人多呢,要帶小偶人加餐去。
偶人需要快速的成長,要成為她強有力的助力才行。
現在感覺哪哪都不太安全,蕭均白身邊也同樣如此啊。
聽到蕭均白問她,有點莫名。
蕭均白看著她沉默一會,抬手揪下床幔上的流蘇,一抬指。
嗖的一聲,流蘇就到了薛湉歆麵前。
她歪頭一躲,躲是躲過了,可她和他都知道,她不對勁。
這反應速度是快,還比一般人快的多,但絕不是她該有的。
“你有病?”薛湉歆豁然站起,冷聲。
“讓鬼醫來看看?”
薛湉歆看著地上的流蘇。
突然就動了,一手撈過偶人,操縱他彎腰撿流蘇。
丟他,啪一下,砸在蕭均白的臉上。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然後開門,走了。
愛誰誰!
嗯??
“……”蕭均白看著衣衫都甩到半空的背影問高承安,“生氣了??”
高承安垂頭不語,他問過鬼醫醫治過程了。
怎能不知她這個後遺症!
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
“不知道還能不能好?”高承安嘟囔了一句。
這個債欠的大發了,他在想她會不會開口要蕭均白一輩子賣身給她。
也不是不可能!
外頭突然傳來一句:“美人姐姐……我們又見麵了!”
屋裏頭的兩人都一震:“這聲音?
祁世子?”
原本兩人心裏都還有點愧疚,這下啥情緒都沒了。
蕭均白蹙眉看著外頭兩人,兩個人一高一低,一個緋色薄衫,一個墨色錦袍。
一個烏發隨性垂腰,一個頭帶白玉冠。
站在一起莫名看的就眼熱,實在是太般配了啊!
“美人姐姐,我在那守了好久,也沒見你。
以為我們緣分已盡。
原來你在這裏!”
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蕭均白內心冷哼了一聲,美人姐姐?
喊得很熟啊!
上輩子他這個時候也還沒死。
北涼皇室馬上要出變故,老皇帝,也就是祁天堯他爹病重。
作為北涼的世子,北涼皇室發來信函要他回北涼。
小皇帝和他商量,對北涼這個要求,答應還是不答應。
鑒於北涼皇室安分守己,祁天堯也是個繡花枕頭,在大夏日日過風流日子。
但又不得不防。
蕭均白最終還是讓小皇帝同意了北涼的請求,一方麵體現大國胸懷,另一方麵放虎歸山,讓北涼內鬥消耗自己。
在回去後不久,北涼王就歸西了。
兄弟鬩(xi)牆。
成王敗寇,祁天堯敗北,被剝皮掛屍在兩國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