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再次圍上,將鬱灝然牢牢抱住。
渾遒走上前去,將一根鐵釺用力塞進鬱灝然的嘴巴,“這下,想嚼舌自盡都沒門了。”
這時沙塵暴已過,太陽又重新掛在了天上,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渾遒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見鬱灝然不喊痛也不求饒,隻是冷冷的瞪著他,心裏不禁發毛,“上路。”
滿口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嘴裏又插了跟鐵釺,鬱灝然連嘴巴都合不攏來,鮮血順著嘴巴流得全身都是,他暗暗發下毒誓,但凡還有命在,一定要殺盡這些害他和風雷軍的賊子們。
茫茫戈壁,北風夾著沙塵直往鬱灝然嘴裏灌,鮮血很快便凝結成了塊,堵在了喉嚨中。
出了瀚海大漠,又行了五十裏地,終於到了襲月國帝都。
鬱灝然早已蓬頭垢麵,給折磨得不成人形,像是一個落魄的叫花子,再也看不出往日威威凜凜的將軍氣派。
馬隊進了一座寬大氣派的大院,屋內走出來一位衣著華貴的男子,那人見了鬱灝然的模樣,責怪道,“右將軍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咱們的客人呢。”
“稟鎮南王,是這小子先動手的。”渾遒指了指自己淤青的額頭。
鬱灝然心道,“不怪渾遒在他麵前恭恭敬敬的,原來是襲月國內權力僅次於皇帝的鎮南王哥舒義,想不到他這麼年輕。不知他讓人千裏迢迢將我帶來此地,究竟想幹什麼?”
“屬下對將軍多有冒犯,還望鬱將軍恕罪。”哥舒義禮貌的朝鬱灝然笑笑,不等他回答,便揮手道,“先帶客人下去洗浴一番,再隨本王同去。”
“他要將我帶去哪裏?”反正已經到了虎狼窩,鬱灝然倒不覺得慌張。
隨從給鬱灝然鬆了綁,他隨即伸手入口,將嘴巴裏的鐵釺撬了出來。
洗漱完畢,仆人端了一大碗肉粥上來,“喝吧,王爺說你嘴巴受了傷,不能吃硬的東西。”
鬱灝然心中坦然,大不了一死,總不能做個餓死鬼吧,說不定路上會有逃走的機會,吃飽了也好攢些力氣。當下端起碗來,一連喝了幾大碗,這才停住。
“本王帶你去見一個人,也是曜辰來的,說不定你們以前還認識。”哥舒義彬彬有禮的笑道。
鬱灝然暗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難道想勸降不成?那他可瞧錯人了!”
哥舒義也不怕鬱灝然逃走,給了他一匹馬,帶上兩個隨從便上了路。
鬱灝然見他如此有恃無恐,反而不敢貿然行事了。
“鎮南王來了,在下有失遠迎。”
院內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鬱灝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曾在哪兒見過這人。
等進了院內,鬱灝然見到那人,頓時怔住,原來是秋楓,元鼎帝的三皇子,如今在襲月國為質。
鬱灝然曾與他見過幾麵,但並沒有什麼交往,此時見到他,還是吃驚不小。
秋楓顯然沒有認出鬱灝然來,一則他滿口牙齒都沒了,整個麵龐都陷了下去,二則他換了一身襲月國的服裝,兩人又多年未見,秋楓根本沒想到站在對麵是鬱灝然。
鬱灝然急忙擰過頭去,生怕他認出自己來,敗軍之將,還做了俘虜,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行人進了屋內,剛要落座,哥舒義忽然拍了拍掌,外麵忽然走進一個穿曜辰官服的人來。
太子詹事秋正己,他來幹什麼?鬱灝然迅即低下頭去。
秋楓比他更吃驚,招呼道,“不知是哪一陣風將秋大人吹到這遙遠的襲月國來的?”
秋正己陰著臉,朝身後一揮手,一個下人立刻端進一壺酒來,“三皇子,請。”
“鎮南王,秋大人,這是何意?”秋楓的右手按住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