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出不去了,許隻隻身上酸疼酸疼的,活絡一下筋骨還是有必要的,她在屋裏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問盛宴開:
“現在該怎麼辦,你手機拿著沒,能不能打電話報警?”
手機.........
盛宴開打架的時候覺得影響他發揮,隨手扔在了茶幾上。
他回頭看著許隻隻,攤了攤手。
不過他也不急,反正顧燕西在樓下,自己一直不下去,他肯定會意識到出了事,會想辦法上來營救的。
而且,盛宴開畢竟是盛氏的掌權人,以他的身份,一旦失蹤,肯定會引起轟動,到時候這些小卡拉米,會求著讓他走。
至少他現在確定了許隻隻沒事,心裏放心了不少。
隻是盛宴開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有想到,他來到樓上的時間,早就超過了他跟顧燕西約定的二十分鍾。
說在車上等著盛宴開下樓的顧燕西,此刻已經在車裏鼾聲大作。
這也不能怪他,他去找盛宴開的時候就已經是半醉狀態,上車的時候他也提醒過自己不能睡著來著,可惜他沒有抗過身體的本能反應。
他不僅睡著了,哈喇子還留在了盛宴開的方向盤上。
樓上,盛宴開左等右等,都沒能等來顧燕西口中的增援。
許隻隻看盛宴開焦急得眼睛都泛起了紅,不由得勸慰了他幾句:
“你也別太急了,這些人無非就是求財,他們遲早會讓你聯係你家裏人的。”
對於這些搞傳銷的人來說,向家屬勒索錢財,可是他們獲取資金的一種主要途徑,是他們重要的資金來源。
以盛宴開的家世,隻要這些人敢跟他的家人取得聯係,盛氏有的辦法,讓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有盛宴開在這,許隻隻很想沒良心的說一句,她覺得安心了許多。
看盛宴開眉頭緊鎖,為了轉移盛宴開的注意力,許隻隻便問起了盛宴開,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可這個問題,盛宴開沒法回答許隻隻。
顧燕西雖然很容易的就查到了這些東西,可他利用黑客技術,入侵移動後台查許隻隻的通話記錄,是踩了法律紅線的。
越少有人知道那件事越好。
所以盛宴開隻能含糊不清的給了許隻隻一個答案:“是姚小菊說的地址。”
他這麼一解釋,許隻隻便以為,是姚小菊給她的手機充了電,然後從她的手機裏翻到了盛宴開的手機號,然後把盛宴開騙過來的。
於是她就沒再多問。
兩人沉默了許久,許隻隻看手腕上的紅痕消失得差不多了,又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被經常趕出門的原因,她睡過大街,睡過走廊,睡過教室,所以許隻隻倒是養成了隨便躺在哪裏就能睡上一覺的好習慣。
她呼吸均勻,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也依舊睡得甘甜,這讓盛宴開羨慕不已。
盛宴開一到陌生的地方就睡不著,隻能無聊的坐在木椅子上發呆。
天快漸亮的時候,盛宴開還沒等來顧燕西的增援,他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
正在他思索著,再次見到顧燕西,要送顧燕西一套怎樣的組合拳時,床上的許隻隻突然發出了一陣哭聲。
總是做噩夢的許隻隻又做了噩夢。
她夢到這些傳銷人員,給她媽打了電話,要她媽交錢贖她回去,她媽接到電話不但不肯救她,還出言譏諷:
“一個賠錢貨,我還花錢救她,可能嗎,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少來煩我。”
嘟嘟嘟!
然後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許隻隻一邊哭一邊求她媽媽別掛,於是睡夢中的她,在床上哭出了聲。
“媽媽,不要丟下我,隻隻會乖的。”
蹲在許隻隻身邊的盛宴開,緊緊的皺起了眉,他已經聽到許隻隻在睡夢中喊過好幾次媽媽了。
每次她都是哭著說,媽媽,隻隻會乖。
盛宴開想,如果她有個對她好的媽媽,她不應該在睡夢中,都總在擔心媽媽拋棄她。
大手不由得去擦許隻隻額頭的汗水和眼睛的淚,睡夢中的許隻隻卻夢到了媽媽向她伸出來的手。
她以為是媽媽終於肯要她了,哭著撲進了媽媽的懷抱.......
看著突然掛到了脖子上的人,盛宴開愣了足足十秒鍾,最後他忍住了推開她的充電,嚐試著一下一下的拍起了許隻隻的背,嘴裏說著:
“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