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拉黑這件事,盛宴開就有話說了。
“媽,上次你把減肥藥,拌進我的飯裏,讓我拉稀三天的時候,你就已經拉黑我了,到今天還沒放出來,你不會忘了吧?”
“有這回事嗎?”顧素影裝瘋賣傻。
盛宴開肯定的點點頭:“公司電梯裏有監控,你不會覺得你幹的神不知鬼不覺吧?”
“監控,你小子,你媽給你送飯你還查監控?”顧素影狠狠的白了盛宴開一眼。
她是出身優渥的豪門小姐,年輕的時候刁蠻跋扈,年紀大了也還是不改昔日風風火火的作風。
說風就是雨,是她的日常習慣。
前一秒鍾,她還覺得許隻隻是綁架犯的女兒,蓄意接近她的兒子,不懷好意。
作為一個母親,她本能的排斥許隻隻。
這會看到了監控,顧素影又開始覺得許隻隻可憐,從那個禿頂老男人的狼嘴裏逃出來,又入了她兒子這個虎口。
想到盛宴開抱走許隻隻的時候,嘴巴裏說得那些肉麻的話,顧素影立馬又理直氣壯起來:
“沒放出來就對了,省得我再拉黑一次。”
“你說得對,所以呢,剛剛你查監控不是為了想看看許隻隻是不是蓄意接近嗎,現在已經證明了她是無辜的,現在你還有問題嗎?”盛宴開把話題重新拉回了正軌上。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在瞟別的地方。
看得出來,他就是表麵上裝得風輕雲淡,實則他心裏尷尬得要死,恨不得原地爆炸。
向來冷心冷情的人,怎麼私下是那副樣子?
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一串佛珠,他忽然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它的,他把手放到了桌下,默默的褪下那串古樸的珠子,塞進了茶幾的抽屜裏。
顧素影注意到了盛宴開這個動作,心中霎時間居然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十多年前的時候,盛宴開成了佛門的俗家弟子,當時他還跟顧素影說過,以後要是父母百年,世上再無他牽掛之人,他要入了空門的。
後來盛宴開果然幹幹淨淨,不近女色,不惹塵埃,顧素影還一度以為,她死了之後,她這兒子真有可能去做和尚,清苦餘生。
眼下看他褪下了佛珠,顧素影便知道,他肯定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念頭。
如此,顧素影對許隻隻的抵觸,才算是徹底的清除幹淨。
能讓她遠居於高山廟堂之上的兒子,從高處走下來,看看這人間的塵埃煙火,顧素影便覺得也沒什麼可責怪許隻隻的了。
許隻隻本來就是無辜的,顧素影當然知道。
她之所以會怪許隻隻,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這些年活得有多不容易,她心中的憤怒無法宣泄,才會遷怒於許隻隻。
畢竟許隻隻再怎麼無辜,也是那個人的女兒。
可如今盛宴開好了, 而且是因為許隻隻好的,顧素影即使心中有一些芥蒂,也舍不得叫盛宴開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