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許隻隻很害怕,盛宴開也看不得她那麼一遍遍的哭著祈求。
隻能一邊哄著,一邊無視她的痛哭,強硬的將她抱在懷裏。
幸好今天出門的時候,請的阿姨給她穿的是長裙,裏麵的打底褲髒了,外麵的裙子還很幹淨。
他將她的打底褲扒下來,又脫了西裝裹在她的身上。
然後打橫將她抱起來,往閣樓的方向走去。
或許那裏的情景會更讓許隻隻害怕,可現在沒有辦法,如果恐懼能讓她清醒,那嚇唬她一下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樓梯斑駁老舊的,踩著上門咯吱作響。
盛宴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許隻隻淚跡斑斑的小臉。
樓梯發出的聲音,讓許隻隻忽然的安靜了不少。
咯吱咯吱咯吱~~~
不斷的發出的聲音,攪動著盛宴開的神經,他覺得莫名的煩躁。
每當他往上走一步,許隻隻在他懷裏就縮緊一分。
到達頂端的時候,許隻隻猛的伸出手抱住了盛宴開的脖子,她小心又稚氣溫柔的跟他說話。
“哥哥,別怕,隻隻陪著你。”
“別哭,隻隻一定把你寫的紙條貼到大街上最醒目的地方。”
“會有人找到你的。”
“你冷嗎,小哥哥,隻隻......抱著你好不好。”
“是不是......很餓, 隻隻給你拿蘋果。”
“今天我從家裏的雜貨鋪給你偷了糖。”
.......
許隻隻在盛宴開的懷裏,無意識的呢喃。
是這種樓梯會發出來的響聲,喚醒了她腦海裏某些沉睡的記憶。
雖然盛宴開對這些記憶毫無印象,可是他抱著她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的緊了幾分,他聞著她身上那隱約熟悉的味道,心像是被針尖刺中一般的疼。
“還敢偷糖,傻不傻,也不怕被發現了挨打?”
到了閣樓上,盛宴開把許隻隻放了下來。
他牽著許隻隻的手走進了閣樓。
閣樓上隻有非常狹小的一間屋子,裏麵空蕩蕩的,散發著難聞的年久失修的那種腐朽氣息。
幸好這閣樓是鐵板鋼筋焊成的,如果是木房子,這麼多年沒人打理,恐怕早就變成了廢墟。
因為被綁架的時候是失明的狀態,盛宴開對這裏真的毫無印象,他走進去看了看,心中毫無波瀾。
就在盛宴開查看閣樓裏的情況的時候,許隻隻轉身從閣樓裏走了出去。
她轉身就踏出了閣樓。
外麵的逼仄的樓梯。
看到樓梯的那一瞬,記憶的子彈忽然穿越時空,狠狠的朝著許隻隻射了過來。
此刻她眼睛猩紅,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午後。
果園的主人哼著歌,吊兒郎當的從樓梯下走了上來。
在他抵達樓頂的那一刻,一顆子彈從遠處飛來,破空的子彈穿過了果園主人的頭顱,濺了許隻隻一臉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