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歡刨了好久土,終於欣喜地刨到一隻手機。
她滿心歡喜地拿起來:“終於找到了,你們看……呃,你們怎麼了?”
對麵三人一臉灰土。
鬱蒼無什麼情緒地彈了彈身上的灰。
站她旁邊少不了倒黴事,他都習慣了。
左痣抹了一把臉:“我很好,我沒事。”
右痣:“挖礦使我高興。”
杜清歡:“……”
這兩家夥真是人類可愛的藝術品。
杜清歡把手機遞給鬱蒼:“喏,給你,你可以拿它回家了。”
鬱蒼沒接過手:“是麼?”
杜清歡:“不然?”難道他舍不得回去了?
鬱蒼低眸:“拿回去賣廢品嗎?”
沿著視線下滑,杜清歡借著月光,看了看手中板磚一樣髒兮兮的手機。
“雖然是髒了點……”她伸手一碰手機,“嘩啦”一聲,散成一堆零件,杜清歡吞了吞喉嚨,“雖然是原裝了一點……”
左痣右痣相視一眼:“……”真,“原裝”。
杜清歡從坑裏爬出來,抖掉一身灰泥:“這有什麼難的,你再等等我,讓我妙手回春,不用十分鍾給你組裝好!”
杜清歡看他:“可以嗎?”
她的眼睛在月色下雪色一般清透,鬱蒼皺了皺眉頭,喉嚨裏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就無端相信她真有這個本事。
杜清歡往屋裏走:“遇見我,算你信對人了。”
一小時後。
“嗤嗤嗤。”
“啪。”
“瓜啦。”
一通螺絲釘和小錘子折騰,杜清歡抹了一把汗,將組裝好的手機遞到鬱蒼麵前:“看吧,我就說信我準沒錯。”
鬱蒼遲疑地接過手來。
按下開機鍵。
整隻機身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像在歡快蹦迪一樣。
接著,開始“滋滋”冒煙。
杜清歡大吼:“快閃開!”
手機被杜清歡拍飛出去,“嘭”的掉到地上。
又劇烈地冒出滾滾黑煙後,它安詳地進了天堂。
鬱蒼:“……”他剛剛一定是抽風了才會相信她。
“哈,哈哈。”杜清歡摸摸鼻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你看你的手機這麼舊了,這是在暗示你該換新手機了...”
鬱蒼涼涼看向她:“第一,它是我兩星期前剛買的,很新。第二,不是我該換了,是你該賠了。”
杜清歡連連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哪裏是不講信用的人,明天我就親自把新手機給你送過去,保證全新未開封!”
鬱蒼否決得飛快:“大可不必。”
杜清歡:“啊?你的意思是....”
“不必親自。”鬱蒼一字一頓,“收受不起。”
“……”杜清歡笑了笑,“那沒問題,我讓別人或者快遞給你送過去,放心。“
她還省力氣呢!
杜清歡說:“我找找身份證和錢包。”
差不多把整個一樓都翻天了,杜清歡總算從一個垃圾桶裏翻出鬱蒼的錢包。
杜清歡遞給他:“呃,你有什麼潔癖嗎?”
鬱蒼不算潔癖重的人:“還好。”
杜清歡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垃圾桶裏翻出來的。”
“……”雖然他沒有潔癖,但也不是這麼沒潔癖。
把裏麵的重要卡件翻出來後,鬱蒼擰著眉心把錢包丟進垃圾桶裏:“身份證呢?”
杜清歡愣住了:“沒在裏麵嗎?”
怎麼其它都在,就身份證不見了。
鬱蒼盯向她:“沒有。”
杜清歡狐疑地看著他:“該不會是你藏...”
“杜清歡。”鬱蒼冷聲打斷她的話,眸裏浮起嘲諷之意,“你真以為地球是圍著你轉的麼?”
她有什麼事情會做不出來?
他從沒說過一句喜歡她,她就自以為被他拋棄了,跑到他的研究所發瘋。
在街頭緊跟著她,有時候哭哭啼啼的,好像全天下都負了她,尤其是他鬱蒼。
惹得每次圍觀眾人都覺得是他的錯,對著他指指點點。
如果身份證不是她藏起來,還能有誰?
杜清歡立馬轉變話術:“對不起對不起,我到時候再找找,我是真的忘了。”
她笑得很抱歉,像是真心的那樣。
鬱蒼唇角繃緊,冷看了她片刻,轉身朝外走去。
他認知裏的杜清歡,不會在這種時候道歉和承認錯誤。
杜清歡快步跟在他身後:“天色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鬱蒼:“然後再把我關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