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蒼不想說話。
尤其是看見這張和杜清歡有幾分相似的臉。
特別是他竟然會覺得這小孩其實有點可愛後。
等杜陌吃完了，鬱蒼起身還錢，摸了下口袋，嫌棄地拿出杜清歡塞給他的錢，全是大紅鈔票。
老板娘接過手笑：“沒有零錢啊，全是百元的，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碎錢，我找找看看有沒有...”
目光下滑，老板娘僵住了：“……”假錢？
鬱蒼順著她的視線下落，凝滯地看著手中一遝錢。
很明顯的假錢。
因為上麵還印著“假錢”兩大字。
平生第一次吃霸王餐，鬱蒼神情微妙，看向老板娘。
他說錢不是他的，有人會信嗎？
老板娘也微妙地看著他。
下一秒，老板娘慢慢抄起菜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板娘轉過身提著菜刀跑了。
鬱蒼被她的高音貝聲音震得靜默下來，又奇怪於她的反應。
怎麼老板娘看他的眼神，這麼驚恐？
此時，陰暗角落處，老板娘正顫巍巍地撥打電話報警：“喂你好請問是警局嗎？我這裏好像發現了一個強奸犯……”
不稍片刻，鬱蒼和杜陌都進了局子裏。
警察叔叔問：“名字？”
“鬱蒼。”
警察叔叔還在唰唰記錄著什麼：“嗯，最近有個強奸犯經常拿假幣在大半夜買東西。”
鬱蒼凝噎：“不是我。”
警察看他一眼：“那人還經常帶著小孩。”
鬱蒼：“……”
當然知道不是他，名字和臉都對不上，一旁另一個警察頻頻回頭來：“小夥子長得挺俊的。”
接著繼續問他：“你這些錢哪來的？”
這麼一遝假錢，確實很讓人懷疑。
鬱蒼一想到杜清歡就煩躁：“有人塞給我。”
警察們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又問他一邊的杜陌：“他是你爸爸？”
杜陌點點頭：“不是，我在半路遇見他的。”
警察叔叔們眼神淩厲起來。
莫不是還涉嫌拐賣小孩？
杜陌歪著小腦袋：“我請爸爸幫我找媽媽。”
警察叔叔：“你媽媽是誰？”
杜陌指指一旁逐漸洗不清的鬱蒼：“爸爸知道。”
鬱蒼忍不住了：“別亂叫我。”
杜陌立馬眼淚汪汪，擼著小鼻子：“我很認真在叫。”
畢竟他請了自己吃飯，是個好人。
鬱蒼總不能和一個小孩爭論下去，最後給杜清歡打了電話。
也虧得他記性好，她給他打過一次手機電話，他就記住了。
響了好久，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
對麵聲音迷迷糊糊的，有點溫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鬱蒼抹掉溫柔的抽風想法，“杜小姐，現在過來警局一趟，第一，解釋一下你塞給我的那遝假幣，第二，把你兒子領回去。”
“哦好好好。”杜清歡打個哈欠，“大半夜搞什麼詐騙？信不信我向警察叔叔舉報你啊！”
鬱蒼冷漠著臉：“麻煩杜小姐好好睜大狗眼看看是什麼電話打給你的。”警局打過去的公用電話。
一旁警察叔叔提示他：“文明用詞。”
對麵靜默下來，接著劈裏啪啦好一會，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柔聲變
：“鬱蒼啊？抱歉我剛剛沒聽出來，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請相信我的無辜。”
“自然信的過你。”鬱蒼頓了頓，“等哪天太陽打西邊出來。”
杜清歡哈哈笑：“……好吧，我改天去呼喚太陽。”
電話掛了。
杜陌小崽子還淚汪汪地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我終於聽見媽媽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