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巳時我會在此作畫,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她堅決落下話,手酸腳麻慢慢走回雲雅齋。
肆月守了她一天,連忙上前攙扶。
她見姐姐腰都累彎了,抱怨兩句,“本來是出來逛的,結果你做起了生意,這下把自己折進去了吧?”
時九九捶了捶背,也沒覺得特別辛苦,能賺錢又能幫助到他人,她心裏是高興的。
反正也要在城裏等毒屠老,這幾日她便上街作畫吧。
墨湛見她終於收攤,便先一步回了雲雅齋。
晚上泡完澡的時九九躺在床上,帝蜂噬心之痛再度襲來。
此前有護心紅蓮在,痛楚減弱許多,如今紅蓮似乎失效了,猛烈痛楚在胸腔炸開,將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墨湛似乎有所感應,徑直闖了進來。
他看見嬌小的人蜷成一團,身子簌簌抖動,眸內深淺不一。
護心紅蓮乃神物,她種下後應該可保無虞才對。
墨湛心有疑惑,但救人要緊,他坐在床邊為她輸靈,盡量減輕噬心之痛。
半個時辰後,時九九安穩睡去。
墨湛剛走出房門,毒屠老便風風火火殺到。
肆月一把撲進爹爹懷裏,將前因後果講清楚,須發皆白的老頭這才放下手裏的大刀。
父女兩人說了好一會話,墨湛轉著白瓷杯等肆月也去歇息了,讓小六把神醫請來。
毒屠龍屁股還沒挨下,就將桌上的酒壺抱在懷裏,仰天狼咽。
“阿月說了一大通也沒說正事,你們誆我來到底做甚?”他瞪著皺紋遍生的老眼問。
墨湛不輕不重發話,“淬炎帝蜂出了問題。”
毒屠老一邊咕嚕酒,一邊甕聲甕氣道:“小六早說過了,母蜂在一位女子身上,你體內隻剩子蜂。”
“嗯。”墨湛慢慢撚著手指,道:“近來帝蜂頻繁感應,但因為我與她沒有……沒有親密行為,不能破體尋人。”
毒屠老抱著酒壺怔了一會,臉色凝重,打了個響亮酒嗝,“你說什麼?”
“……”墨湛本就難以啟齒,但為了小九還是硬著頭皮道,“目前似乎隻能與她雙修,帝蜂才能破體,我才能尋到蠱眼之人。”
毒屠老徹底放下酒壺,瞪著老眼提高聲量問,“你確定?”
墨湛那張常年蒙著寒冰的臉黑了黑,“兩人體內的帝蜂動力不足,一直催促我們合體。”
毒屠老聞言使勁拍打臉頰,而後像看個怪物一樣看墨湛,“你小子傻了。”
墨湛憋了不少火,眉毛下壓,“尋你來是想問可有什麼假雙修之法。”
“假雙修?”毒屠老撫須哈哈大笑,麵色漲紅,臉上縱橫的皺紋舒展不少。
“哈哈哈,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什麼?!”墨湛如遭晴天霹靂,呆若木雞。
“不可能,若她是小九,我體內子蜂早就破體去尋她了……”
“非也非也。”毒屠老擺手,“誰能想到母蜂就在蠱眼之人身上呢?”
“這……”他啞口無言,這種情況他確實沒有考慮過。
“母蜂入了蠱眼之人體內,勢必活躍,噬心之痛乃常人的十倍百倍。”
毒屠老又端起酒暢飲,“正因為她是蠱眼之人,你們二人體內的帝蜂才會不停催促合體,唯有你們靈肉合一才能拔出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