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聽你聲音很沒精神的樣子。”
今晨的南流景來電如約而至,也聽出了齊結璘的精神不好。
“南般般……”
齊結璘喝著椰汁,沒有回答南流景,反而:“你有沒有想過,我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艾拉夫人嗎?”
南流景回想一下:“我沒有和她直接接觸的經曆。但是……爸媽說過,艾拉夫人是位很純粹溫柔,還很活潑的人,她在舞台上的姿態也很耀眼,也是位相當優秀的歌唱家——當然,後者我們已經一起在錄像裏領略到了。”
南流景頓了一下:“至於那位是什麼樣的人……我隻知道,如果沒有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就不會在這世間了,所以我很感激她。”
“……”
聽完這句話,齊結璘臉上並未浮現感動的表情,而是悵然迷茫起來。
南般般說的是“對”的,是作為未婚夫,青梅竹馬的戀人最完美的回答。
但是,不是齊結璘想聽到的回答。
艾拉•奧爾森,生下齊結璘卻月墜花折,從未出現在女兒記憶中的母親,齊清商深愛的亡妻,天才而曇花一逝的歌唱家……
但是在這些之前,艾拉•奧爾森,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她曾為什麼而歡喜鼓舞,為什麼而哀傷哭泣呢?
在艾拉成為諸人心中天際朦朧的殘月前,她是誰呢?
“……唉,果然要是這麼說,你會生氣。”
南流景歎著氣,“網絡上的完美答案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啊?”
“結璘。”
罕見地沒有用昵稱稱呼,南流景的話語變得有點嚴肅:“你有沒有什麼……不想告訴我的事情?這件事還和你母親,艾拉夫人有關?”
齊結璘低下頭:“有,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
漫長的沉默中,南流景的聲音再次傳來,帶了溫和卻不容置疑的意味:“……不可以受傷,判斷一個人做不到了就告訴我,狼狽地逃跑也沒什麼大不了。”
——“求你了,不要死……”
南流景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會死,也不會受傷的。”
齊結璘笑了一下:“從汀嶼島回去以後,我還要和你回齊家,你可是要狠狠挨我姐姐一頓訓呢!”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你是我的未婚夫,不帶你回去幹嘛?南般般,你休想不被挨訓!”
“我不會的。”
南流景的音調上揚而輕盈:“我會好好聽訓的,璘璘,也會等你回來的。”
“這才對。”
“璘璘。還有關於艾拉夫人的事情……如果你有線索,那就去找吧。你總是要找回你媽媽的,而不要忘記,就像以前一樣,我永遠伴你左右。”
齊結璘心情好了就喜歡調侃南流景:“我的未婚夫可真可靠呀。”
“不才如我真是受寵若驚,但是未婚妻,”
南流景依舊不放心地叮囑:“安全是第一位的。”
“好,好,我知道了,那我現在要享受沙灘時光了,嘮叨的未婚夫就先退場吧。”
齊結璘不知何時已經換好有著泡泡袖的少女心風兩件套泳衣,戴上草帽和墨鏡,躺在沙灘椅上,愜意十足。
“是,那嘮叨的未婚夫去工作了。”
南流景這邊掛掉電話,眼含憂慮地看著手裏的紙張,上麵的內容不是別的,就是齊結璘從憶夢中記下的,七零八碎的信息。
在撥打電話前,因為季叔說齊結璘放了新的香薰蠟燭在房間裏,所以南流景準備自己去取,並注意到了桌上被鎮紙壓著的紙條。
盡管是看不懂的塗鴉和標記備注,可南流景的直覺清楚地告訴他。
齊結璘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化。
而齊結璘掛掉電話後,剛戴上耳機聽歌,有兩個看上去就是小流氓的人就準備接近她。
“等等。”
兩個高大冷峻的身影擋住了小流氓往齊結璘的的方向去,其中的女性用冷厲的口吻警告:“你們想做什麼?請離開。”
他們和剛才外國觀光客的氣勢截然不同,就算漢語腔調不自然,還是讓人膽寒。
兩個小流氓麵麵相覷,有膽怯在他們眼神裏流動,可還是想到了什麼,用明顯虛弱的獰笑挑釁:“怎麼,泡妞你們外國人也要管啊?別多管閑事知不知道?”
“我們的雇主要我們保護那位小姐。既然如此,就和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