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就要出發了?”

南流景詢問電話那頭的齊結璘。

“早決斷早了結嘛。”齊結璘那邊伴隨著一陣窸窣聲響,“倒也省事,也不用帶太多,因為裏希特說莫溫娜舅媽已經幫我準備了很多衣服。”

她補充介紹:“莫溫娜舅媽是裏希特的母親。”

“一段時間是津利的仲夏節,你會待到那之後才回來嗎?”

“……嗯,這點我要抱歉,要離開你很久了。奧伊頓家族在仲夏節有至關重要的地位,裏希特說我要回去至少要是仲夏節之後。”

“不用道歉,我也對津利的仲夏節很感興趣,你那個時候帶點有特色的手信回來吧。也要照顧好自己,既然程姨已經同意裏希特帶你去津利,那麼至少裏希特值得信賴。”

齊結璘這點倒是沒有反駁——裏希特表現出的善意讓齊結璘幾乎快忘記她的表兄是位高權重的烏布索拉少公爵,奧伊頓家族的少主,她從裏希特身上都沒感覺到多少居高臨下的傲慢,藍色眼眸中流動的是可以被稱為“關懷”,甚至“寵溺”的感情。

他是和利亞姆·奧伊頓不一樣的。

“不過,我這次要去的是奧伊頓家族在津利的領地,就是卡盧爾市,那邊的奶酪都能參加世界級大賽了,應該值得期待。(*❦ω❦)”

“你是不是忘記了上次興致勃勃地過去,結果看到活蛆奶酪的事情?”

“……南般般,我真的希望以後有能夠順著電話線打人的技術。”

南流景罕見的露出明顯的笑聲:“放輕鬆,你也不打算改名換姓,沒有必要討好任何人,就當是去度假,有裏希特在,聰明的人都不會為難你,蠢貨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人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嘛。”

“璘璘,你對奧伊頓家族有所了解嗎?我是說,類似於家庭成員關係方麵。”

“略知一二,詳細的裏希特說要在飛機上告訴我。”

“璘璘,從你姐姐的話裏,我覺得利亞姆·奧伊頓很可疑,最好不要和他過多接觸。”

“我本來就不喜歡他。”

現在的自己得心有多大,才會傻乎乎地以為利亞姆是“隻是缺少了愛,隻要給他愛就能皆大歡喜”的人。

在你死我活的局麵麵前,這樣的“善意”隻是懦弱的借口,隻是愚蠢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咳嗯!”

齊結璘清清嗓子,轉了一個話題:“既然你已經決定好要去做康複治療,在我離開的時候,你不可以懈怠,可不要以為你可以瞞過我,我消息很靈通的!”

“是,我會努力的。”

“行了,我要出發了,我先掛電話,等我到了卡盧爾再和你打視頻電話。”

“好,到時候見。”

南流景掛掉電話,臉上的溫煦轉瞬即逝:“我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居然添了一個聽牆腳的愛好。”

“……臭小子,你能不能對你的祖父有點應有的尊敬?”

走過來的老人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雖然須發銀白,可是精神矍鑠,行走都還能帶起一陣風,就像是青山縱然白首,也不會更改始終傲立於世界。

南流景的祖父南岱淵氣得不行:“你這個老婆奴的毛病怎麼一直沒改?齊結璘不在,你是相思病犯到連公司都不去了?”

“寧醫生建議我這幾天不要去公司,我在家裏辦公。”

南流景點敲幾下,讓人把注意力放到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和文件上,“您不陪著奶奶,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哼!”南岱淵不滿,但也順著孫子的下坡走了,“你奶奶那裏有專人照料,我也操心不上什麼。你……不是發燒了嗎,現在燒退了沒有?”

南岱淵伸手去碰碰南流景的額頭,南流景不情願但也沒反抗:“退了,就是要修養。”

“唉,你好好注意身體,別總讓我一個老人家給你提心吊膽的,”南岱淵收回手,“就剩下你了,好好看顧自己。”

南流景的語氣沒那麼敷衍:“我知道了。”

南岱淵倒是意外他這回沒有避而不談或者頂回來:“你知道就好,齊結璘也是,未婚夫身體不好,怎麼還要去走親戚?”

南岱淵熟悉的南流景懟人語氣來了:“璘璘是答應我求婚,又不是和我簽了賣身契,她母親那邊的親戚來讓她回去團圓,憑什麼不行?寸步不離地在我身邊鞠躬盡瘁?程姨家的招財都愛去哪去哪,也沒拿繩子拴著。”

“……”

多嘴什麼呢,孫子絕對是那個死兒子親生的,都一樣地有了老婆忘了爹,老婆讓打狗絕不罵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