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利為作者虛構國家,一切都為了劇情服務設定,與現實宗教、國家毫無關聯)
齊結璘聽到了鬆動的聲音。
有什麼根深蒂固,宛如大山的東西,正在發出轟隆的聲響,預示它並非堅不可摧。
“我有點明白了,”齊結璘內心輕鬆起來,第一次展露燦爛的笑容,“裏希特對您評價很高,果然不是隻是出於您的身份,我學到了很多,感謝您,公主殿下。”
“這是自然。”
英格麗還是以矜貴表情別扭地接受了齊結璘的感謝。
為了調節凝重起來的氣氛,英格麗又換了個話題:“狩獵季的傳統你知道吧?”
“嗯,是慶祝活動,也是一場競賽吧,誰獲得獵物越珍貴越多,誰就能獲勝。”
“對,還有如果其中哪位淑女獲得了別人進獻的獵物,並且獵物總量越多的話,就能成為‘狩獵季女王’。”
英格麗揶揄:“去年是莫溫娜夫人,也許今年就是你了呢?”
“啊?”
“畢竟裏希特可是很能幹的,而且如果他把獵物給了哪位女士,其他人也會出於討好目的給她。莫溫娜夫人今年已經退出不參與評比,專心照顧公爵和打理城堡事宜,那麼人選隻有你了吧。‘阿萊爾城堡中來了一位銀發藍眼的小姐,她是公爵府的掌上明珠’,這個傳聞可是已經遍布津利的上流社會了。你今天也受到了很多目光吧。”
“……啊哈哈。”
怎麼說呢,其他的先不提,這種狩獵季的潛規則真的……很現實啊。
“等等……那個是,梅花鹿嗎?!”
英格麗頓時興奮,一勒韁繩,驅使著馬:“我找到心儀的獵物了,你要是跟不上我就在原地等一等!”
齊結璘還沒回答,英格麗就興衝衝地提槍騎馬消失不見。
意外的是個行動派啊。
齊結璘四周忽然安靜下來,她低下頭,溫柔地輕拍阿蘭娜:“那我們就慢慢走一走吧。”
阿蘭娜發出嘶嘶的聲音,慢悠悠地馱著齊結璘。
微風拂麵,草地和樹木散發出獨特的芳香,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要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啊……
隻是凡事都不會遂人心願。
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美好的氛圍:“看哪,這不是我們寶貴的銀星女士嗎?”
齊結璘第一時間連回頭都不想回,是利亞姆那個糟心玩意。
“怎麼?原來艾利諾拉沒教過你對兄長的禮儀嗎?”
這裏是很少有人來的小徑,齊結璘也是一個人,利亞姆褪下了麵具,在走狗恭維他一般的惡劣笑聲中露出了真麵目:“啊,真是對不起,我忘記了,艾利諾拉把你生下來就死了吧。你也是個可憐的野丫頭呢,難怪這麼沒有教養。”
齊結璘瞪大眼睛。
這個人在說什麼?
腦袋驀然變得嗡嗡的,有一根弦在被心火灼燒。
為什麼是心火在燃燒?
因為有人憤怒。
是利亞姆在憤怒?
不對,他在笑。
他邊笑,邊說:“聽說你是被一個華國女人養大的,她好像還是你父親的原配?天哪,不會吧,你難不成是私生女嗎?唉,要不要和我說說,艾利諾拉是怎麼卑躬屈膝地當華國商人的情婦,那個女人把你養大是不是因為有把柄落在丈夫手裏啊?說來你父親也死得很蹊蹺,不會是給她殺了吧?你有讓裏希特為你複仇嗎?”
啊。我明白了。
齊結璘讓阿蘭娜轉彎。
是我在憤怒。
“利亞姆。”
齊結璘的聲音是暗流湧動的平靜。
“啊?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呢。”
利亞姆看清齊結璘臉上的表情,陡然心生恐懼。
眼前的女孩平靜冰冷得嚇人。
“你……有沒有和裏希特一樣,受封騎士?”
津利但凡是家族底蘊深厚一點的貴族子弟都會受封騎士,以此為基礎再進行其他爵位的受封。
“當然有了。”
利亞姆一臉得意洋洋。
“那麼,你還記得在你們的宗教中,如何給‘騎士’之名從何而來?”
利亞姆還沒回嘴,齊結璘便說道:“天上福音降臨,他說,‘第一個手握長劍之人將被賜騎士之名。他將為了守護大陸的一切而錘煉奉獻自己,他將對王座上我的代行者永遠忠誠,他的善意與尊敬不局限對方是國王還是乞丐,他將保護弱小,永遠不蔑視女士與老者,劍鋒隻為劃破黑暗,斬斷荊棘而存在’。”
可能是她說起話來氣度不凡,姿態凜然,天生長相就有一種出塵的聖潔感,迎合利亞姆,看著齊結璘笑話的貴族子弟忽而就羞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