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晚上好。”

流光溢彩的宴會廳中,齊結璘在英格麗的介紹下,向一些貴婦人和貴族名媛行禮問好。

她姿態自然如春季舒展花枝,清麗的麵容維持著文雅的微笑,幾乎是一瞬間就俘獲了那些客人的心,她們眼中統一的驚豔熱切——當然,肯定有裏希特和公爵夫婦,以及英格麗公主對齊結璘的重視因素在裏麵。

“怪不得公爵大人和夫人,少公爵對您嗬護有加,如此美麗的寶石,要是我,我可要找個天鵝絨的寶箱仔細愛護。”

一位伯爵夫人笑眯眯地向齊結璘回禮後說道。

“公主殿下的眼光高,縱觀全場,也就隻有小姐您能勝任了。”

這句話齊結璘總感覺對方在給自己挖坑,於是如此回應:“實在是受之有愧,公主殿下是因為王室對奧伊頓家族的愛重而來,而我不敢說能夠勝任,隻能說我足夠幸運,遇上的人都有一顆和善包容的心,能夠對我的錯誤一笑而過,我對此深懷感激。”

這一句話簡直把全場都誇了個遍,原本還離齊結璘比較遠,還在觀望的人都主動上前打招呼。

英格麗知道這是齊結璘的社交辭令,可她也聽得很開心,用隻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說的不錯。”

“都是您教導有方。”

齊結璘麵上微笑不改地回道。

齊結璘本質不俗,奧伊頓家在貴族間威望深積,身後也站著英格麗公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覷,自然沒人會閑著沒事幹去挑釁這位奧伊頓家的掌上明珠,示好都來不及。

——感覺臉快笑僵了……

終於晚宴結束,齊結璘頂著那張已經僵硬的笑臉回到房間,在洗完澡,洗漱完,換上睡衣後,她飛速撲上床,總算可以懈怠下來,放鬆僵硬的麵部肌肉了!(๑ºั╰╯ºั๑)

好了,現在就可以陷入黑甜鄉了,一、二——

“結璘?”

讓令人心碎的敲門聲伴隨著表兄的聲音響起:“我有些事情想找你。”

好吧……

齊結璘遺憾地向可愛的床道別,披上了一件外套,打開門:“有什麼事情嗎?裏希特。”

裏希特有些愧疚地微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

“不會,如果你有事情的話……現在就可以說,不然我會睡不安穩的。”

“這是每一個奧伊頓都要知道的事情,父親已經為你在家族中正名,所以我覺得也該告訴你。”

裏希特手裏拿著提燈:“正好,也是講睡前故事的時間。”

裏希特帶著一知半解的齊結璘來到書房,摁下書桌上太陽鳥模樣的黃金擺設,書架響起活動的聲音,緩緩往後退,露出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的通道,也可以看見向下的台階。

“這裏,跟在我後麵,小心腳下。”

裏希特帶著齊結璘走下階梯,齊結璘看到這裏的牆壁和台階的石板帶著被時間磨損的紋路,推測這裏肯定是很古老的密道了。

可能被金餅砸暈了,現在的齊結璘根本不會懷疑“為什麼裏希特要告訴我奧伊頓家族的秘辛”。

反正接著金餅就對了唄。

正想著,裏希特開口了:“……我們一族的先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津利人,而是在千年前從阿佐特山脈遷徙到這裏的,在歸屬津利王室前,我們憑借財富和技術迅速崛起,並統治了卡盧爾及萊諾河以東區域三百多年。”

“我聽舅舅講過,是因為當時津利王室已經統一了很多地區,也成大勢所趨。”

“沒錯,多餘的流血沒有意義,祖先便接受了爵位,成為了烏布索拉伯爵,後來在‘無血革命’中有功績,才成為了現在的公爵。”

裏希特的笑容讓齊結璘想起聽完年幼的自己讀完童話書的媽媽:“到了,就是這裏。”

視野變得明亮,石室中的一尊塑像吸引了齊結璘的注意力:“是聖女阿莉爾的雕像嗎?”

半人高的大理石被匠人按照精確比例雕琢出美麗女性的身姿,高超的手法好像不是在大理石裏雕琢,而是身披絲綢長袍,手捧寶盒的美人從大理石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