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儒也被葉雲眠的實誠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他如今年紀大了,一把老骨頭看上去有些僵硬,立即讓葉雲眠坐下說話,目光打量了她一番,道:“一晃都過了十五年了,這些年你在邊關過得可好?”

“舅舅疼我,這些年,我一直是自由自在、不受約束。”葉雲眠立即說道。

魏大儒捋了捋胡子,聽到這話反而笑了笑:“看來離京果然是好事,哎,隻是你生在葉家,能有這十五年清靜已經是不錯了,往後還是要你多費心,老夫聽說今兒外頭挺熱鬧,也不知之後會不會再鬧出什麼亂子,你這心裏可有打算?”

魏大儒是個聰明人,隻是他不好摻和葉家家事。

葉雲眠今兒頂撞老太太,還打了老太太的心腹,明天必會人盡皆知。

哪怕她扯出一籮筐的理由,也依舊會讓人覺得她不孝,還有這要債的事情,看似是出了一口惡氣,但得罪的人太多,之後葉家在朝堂上,怕會更多些麻煩。

“魏爺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得了這麼多年的輕鬆自在,如今也是時候該擔起身上的責任了,尤其是弟弟,這些年疏於關心照顧,勞累魏爺爺你也跟著擔憂,實在是我們這做晚輩的不懂事,以後我會盡量鞭策他,不求功名利祿,隻求讓他能做個頂天立地的好人。”葉雲眠直接表態道。

她來找魏大儒,一是打個招呼,二便是和魏大儒事先通個氣。

魏大儒聽到她這話,心裏就有數了。

“你這丫頭回來的時間雖短,但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了你弟弟的問題……老夫當年也是看著你爹長大的,自然不希望你們這幾個孩子落得個受人唾棄的下場,你隻管放心,隻要那孩子肯學,老夫定然會盡心教導。”魏大儒心裏寬慰了一些。

這些年,總算有個人懂他了。

葉惟清那孩子十分聰明,就是品性不佳。

被那葛氏養的膽小怕事、自私自利,如此出身,心胸膽色竟然連街頭混混都不如。

這些年他真是氣得厲害,也曾想方設法改變葉惟清,但那葛氏是個聰明的,總是想方設法的讓這小子不敢來上學,弄得他無從下手。

“辛苦魏爺爺了,等家裏頭清靜了,我們兄妹幾個帶著您四處逛逛散散心。”葉雲眠親切的說道。

魏大儒內心驚訝:“這話是你爹曾經說過的,那時候你還很小,竟然還記得?”

他隻記得那時候這個小丫頭表現出來的樣子比較穩重,天性不愛哭,當時覺得挺稀奇,現在看來,真是天賦異稟了。

“都記得,我這記性一向不錯的。”葉雲眠也不謙虛,雖然直白,卻並不驕傲,聲音如同冬日落冰的一般,聽上去讓人覺得很是舒服,透著一股清涼。

雖然多年不見,但魏大儒對葉雲眠也並沒有半點陌生之感。

又問了她一些邊關的風土人情。

二人聊得十分投機。

葉雲眠這張臉像她爹,比她爹更加的柔和,容貌讓人驚豔,但安靜的樣子又不乏內斂氣質,明媚包容的氣度,恬淡雅致的談吐,很討人喜歡。

不知不覺都過了許久,魏大儒問了一些簡單的學識,見葉雲眠都能答上來之後,心情就更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