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終於有一個年歲稍微大一些的宗室女眷開口打破了沉默,“新郎和新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愛開玩笑呢,大好的日子可別錯過了吉時,趕緊喝合巹酒了!”
此時旁邊負責指導的喜婆才回過神,旁邊的婢女奉上早就準備好的合巹酒。
兩杯合巹酒中間用紅色絲線連接,裏麵盛著清亮的酒液,那連接的紅色絲線也有日後夫妻一體的意思。
薑雪臨和傅寒來此時都有些騎虎難下,不管他們之前怎麼想的,此時在眾人虎視眈眈之下,這杯酒都得喝了。
見兩人麵色依舊帶著震驚,新房之中前來圍觀這對新人的賓客們心中狠狠地鬆了口氣。
雖說成親當晚會熱鬧一番,也會有人打趣新人,但此時情況特殊,原本想要打趣讚歎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眼看著兩人喝完了合巹酒,其他賓客不敢多留,很快就找理由先離開了。
即使不清楚他們二人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來,可大家心中也都有了異樣,知道這親事大約還有什麼他們不清楚的事情發生。
隻是這事關宗室皇家的顏麵,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好說的。
待到賓客都找了理由離開了新房,不敢繼續鬧騰,薑雪臨和傅寒來則再次沉默了下來,麵麵相覷。
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紫蘿看著兩位主子,心中有些焦急不安,可麵上卻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兩根嬰兒手臂粗的紅燭在安靜的新房中燃燒著,給讓人窒息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活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對兩人來說過去了一輩子這麼久,薑雪臨終於開口了。
“你不是逃婚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傅寒來沉默地看著薑雪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薑雪臨不是個愛打扮的性子,平日裏大部分都是交給婢女來負責的,可今日是成婚的日子,自然是難得的盛裝。
她此時頭上還頂著沉重的鳳冠,蓋頭也搭在鳳冠上,濃烈的色澤在燭火下映襯得那張臉更加明豔動人了,多了幾分往日裏沒有的嫵媚,右眼角下的那顆美人痣更是灼灼逼人,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問你話呢!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逃婚去了嗎?”
傅寒來猛地回神,將目光從薑雪臨那張臉上移開,終於回答了她這個問題,“我這不是聽說你逃婚去了,覺得這門親事不可能會成功,這才回來的?你莫不是欺騙了平安那個沒用的,假裝逃婚就為了騙我回來吧?”
說到後麵,傅寒來忍不住懷疑。
薑雪臨:“……”
巧了不是,我也是聽聞了平王世子逃婚去了,覺得這門親事不會成功,這才緊趕慢趕,趕回了靖安侯府換好了嫁衣準備出門的!
“我也是聽聞你逃婚了……”
傅寒來:“……”
薑雪臨:“……”
再次麵麵相覷。
怎麼就這麼巧?
他倆怎麼就都那麼巧,聽聞對方逃婚的事情就趕緊回來了?
想到這裏,薑雪臨看向傅寒來的目光帶上了埋怨,“你逃婚就逃婚,回來做什麼?”
“我也想說這話呢,你都跑了,你還回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