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絕望。
這些和剛才的不同,剛才是裝出來的可憐,可是此時白衣女子卻是真的了。
“原本我還以為,姑娘從小經受非人的折磨,會更加高興日後其他女子不會如姑娘一般呢,原來姑娘擔憂的是自己吃了這麼多苦,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沒了?再等些年,又會有多少如姑娘這般的女子?”薑雪臨上前一步,站在傅寒來旁邊,目光平靜地看著那個女子。
“是呀,到時候,是不是為了讓那些後來女子受的苦不會白費,還要再繼續等一等?然後呢?”見薑雪臨上前,餘波也上前了一步,接著說了下去,“然後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所有人對此都習以為常,等到女子自己也覺得,女子應當有一雙三寸金蓮?”
周圍百姓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他們都覺得,傅寒來今日的這些話並沒有錯,反倒是那女子的行為確實古怪得很。
“天老爺,沒想到她身上的東西居然那麼貴,咱家這麼多年,家中也不過有那點銀子而已,還沒這姑娘身上的貴。”
“可不是,世子爺說得也有道理,這女子怎麼那麼針對世子妃呢,那話聽著可真是奇怪得很。”
“世子妃啊,哪有比咱們京城百姓更加知曉她的,她可從來不是那等惡毒的女子,反而心善得很。”
“虧得我方才還心疼她呢……”
“原來人家是因為快到手的榮華富貴沒了,這才覺得一切都是世子妃的錯,可世子也做了,怎麼就是世子妃一個人的錯了?”
“這女子不會是看上了世子爺的家世吧?”
………
旁邊的酒樓上,今日難得出來微服私訪的宣德帝眼中帶著笑意看向陪同的靖安侯,“子安啊,朕這侄兒不錯吧?”
“臣的女兒也不差啊。”靖安侯瞧著下麵站著的女兒女婿,心中欣慰,而後目光落在了餘波身上。
範雲迪是他舅家的女婿,跟他們家自然也是姻親關係,餘波啊,從前靖安侯並未注意過他,現在看來,這還是個極為有擔當的孩子。
能說出那番話來,確實難得。
“行了,京兆府的人應當快要到了,這邊聚集了那麼些人,等那邊來人自然就散了,不必擔憂。”宣德帝滿意地喝了口茶,覺得他們家阿壽可真是長臉。
他似乎一直有一顆赤忱之心。
他那些兒子總覺得他偏心阿壽一個不學無術的侄兒,他確實是偏心的,不過卻並非僅僅因為老六救他導致子嗣艱難,阿壽從小身子不好,而是因為阿壽有一顆難得的赤忱之心。
見多了爾虞我詐,宣德帝自然會偏疼傅寒來這個侄兒。
正如宣德帝所說,在他話音落下沒多久,京兆府的衙役就到了,一看官差到了,原本圍在周圍的百姓立刻散去了。
人群中別有用心,原本想要起哄說些什麼的人見此有些著急。
實在是他們的話太快了,快到根本來不及插嘴的地步,而後那些官差來得又快。
“清蘭妹妹!你怎麼這麼傻,我都說了此事與世子爺還有世子妃無關,是一件好事,你為何想法依舊這麼左,還怨上了呢?”官差正準備將那白衣女子帶走,一個臉上蒙著麵紗的女子帶著婢女匆匆而來。
隨後,那蒙麵紗的女子對著傅寒來等人恭敬地行禮,“今日多謝世子妃救了清蘭妹妹,清蘭妹妹這些日子犯了傻,不過我等都知曉世子妃的好,讓清蘭妹妹冒犯了世子妃是奴家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