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麓山腳下。
沈念芙下了馬車,陽光下的少年郎霸氣地闖入她的眼簾,他身穿白色菱緞,騎著紅鬃馬,手拿弓箭瞄向某處。
隻見少年郎彎弓搭箭,一發即中,一隻奔跑的雪白的小狐狸一動不動臥在了草叢裏,口中發出嗚咽之聲。
那少年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笑得張揚!
一眾一同打獵的兒郎們齊齊叫好!
沈念芙一怔,她從沒見過笑的這樣燦爛的蕭景初。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硬碰硬並非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就算她一時成功把他綁回蕭家,以後夫妻反目成仇,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打定主意,她盯著少年郎的臉失神了片刻,吩咐護院退後,隨即展顏一笑,高聲讚道:“夫君,好箭法!”
蕭景初身軀一抖,回身看向身後的女人,心中奇怪,她怎麼來了?
沈念芙不再看他,移步走向小狐狸的方向,她輕輕抱起小狐狸。
隻見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小狐狸的腳尖上,力道剛好,既阻止了小狐狸逃跑,又不會傷到它的筋骨。
她衝著下馬走來的蕭景初,自豪道:“夫君好箭法!是誰說夫君一無是處的,這箭法如此精湛,足以光耀門楣了!”
蕭景初忽地得意起來,從來沒有人如此誇過他,有些飄飄然。
飄著飄著,他突然警惕地頓住了腳步,這女人不會又有什麼陰謀吧?
“你來做什麼?”語氣說不上好。
眾少年郎們也都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沈念芙不回答,抱著小狐狸,溫柔地撫摸著它雪白的毛,語氣有些擔憂:“夫君,你快來看看它的腳,流血了,應該很痛吧?”
蕭景初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早忘了什麼陰謀論,頓時又神采飛揚起來:“它沒事,我控製了力道,隻消三天,保準活蹦亂跳。”
沈念芙眨眨眼睛,滿臉期待:“夫君,我好喜歡這隻小狐狸,可以把它送我嗎?”
“這……”似乎有些為難。
蕭景初看著她撫在雪白皮毛上的玉白的手,這才注意到她好白啊,不是那種純粹的白,是那種近乎透明的玉般的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恐怕不行。”他仍然盯著她的手。
“夫君不舍得?”她眨巴著眼睛追問。
“倒不是,隻是爹娘不喜我帶這些東西回家。”有些失落的語氣。
“夫君莫擔心,我會說服母親,讓她同意養在我們院裏。”
她興奮地抬頭看他,詢問他的意見,“我們一起養它好不好?”
柳敬流露出豔羨的目光,附和道:“好好好,這樣好,這些,我爹娘也不準養呢,我都有點羨慕初兄了!”
蕭景初第一次覺得,成親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可以把小狐狸帶回府去養了。
“那好吧。”他答應了,又不放心道:“你能說服嗎?”
他娘的脾氣,他可清楚著呢,外柔內剛,難搞得很!有點質疑沈念芙是不是說大話。
“夫君放心,包在我身上!”
說完她又真誠地看著小狐狸,一副心疼狀,“夫君,它好像很痛呢,我們回府去為它治傷吧。”
蕭景初點點頭,接過小狐狸抱在他懷裏,吩咐小廝把他的馬牽上。
又衝著柳敬道:“我先回去,你們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