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之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他也不焦不躁,沉穩如常。
“梁大人如此說,蕭某可擔當不起。蕭家的水粉生意遍布幾大州,
即便是盛京有名的商號,賣的也是我蕭家的貨,千人塗萬人抹,如梁夫人這般中毒的,卻還是頭一遭。”
他頓了頓,質問道:“隻是不知梁大人可有證據,證明水粉中有毒?”
“有沒有,去你府上一搜便知。”
“梁大人此話差矣,我府中並沒有水粉,水粉都在花容樓,昨日貴公子不是已經帶兵去搜過了嗎?”
“你蕭家毒害官員夫人,怎會把毒藥明目張膽地放在花容樓,來人!給我扣住他,派人去蕭家搜贓物!”
而蕭家這邊,遲遲不見蕭懷之回府,鎮定如李佩如,臉上也露出幾分焦躁。
蕭景初把大伯送他的那把長劍取下來,提在手中。
想起他爹臨走時囑咐他的話,要他在家護好兩個女人,他就心中難過。
這個老頭子怕是抱了回不來的念頭,他第一次覺得老頭子不隻會打他,其實也一直都在默默地守護他。
他吩咐府中下人集合,等他出去以後,用木樁將大門死死地抵住。
他站在門外吩咐他們,一切聽少夫人吩咐,除了他和老爺回來,誰來也不準開門。
張全一路奔到明月堂,慌裏慌張中,進門時還絆了一跤。
他顧不上疼,急急道:“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大公子提著劍出去了!”
沈念芙驚地一下子站起來,急急地喘息著。
她突然想起昨夜蕭景初對她說的話,“以後我會保護你的,雖然我現在還不夠強大,但我會努力的。”
他說過他會保護她,可他身上有傷,這般衝動地獨自一人闖到梁府,麵對千軍萬馬,會是什麼結局?
想到這兒,她的心瞬間陷落,開始突突地疼起來。
她看了眼李佩如,隻見她已捂著胸口,軟在了羅漢椅上。
是啊!她的夫君和兒子深入狼窩,那是她的倚靠啊!
沈念芙不敢在她麵前露怯,她急步上前,一如往常的恭敬:“母親莫急,我去梁府看看情況,庶妹怎麼說也是梁府的妾,他們不至於為難我。”
“芙兒!千萬小心!”李佩如失聲痛哭起來。
“我去把父親和大公子帶回來!”轉頭又囑咐秋月,“秋月,照顧好夫人!”
秋月哭著追出來:“姑娘,旁人不知二姑娘什麼性子,我還不知嗎,
她不給你落井下石就是她善良了,老爺都沒能回來,你這一去……”
“秋月,閉嘴!別說喪氣話!夫君拚命護我,我必不能負他!”
說著,她命人牽了一匹馬,獨自一人離開了蕭府。
她不後悔,即便是死!
顛簸著追了一路,也沒能趕上蕭景初。
中間她拐了個彎,回了趟沈家。
出來之後就拚命地甩著馬鞭,催著馬快點帶她到梁府。
到了梁府門前,聽到府內傳來蕭景初的聲音,聲音很近,“都退遠點!誰敢動我父親,我特麼殺了這個狗官!”
沈念芙心中一跳,難道蕭景初挾持了梁刺史?
她慌忙下馬,忍住腿部不適,往前走了幾步,隻見蕭景初提刀架在她前世公公的脖子上,一步步逼近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