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極力反對馮鹹的行徑,幾次上折子,都被駁回。但此人極其固執,曾在知府衙門,當眾攔截馮鹹,揭露他的惡行。當場被馮鹹關押,還被施了私刑。”
“好啊!好啊!天高皇帝遠,任他馮鹹飛啊!”明睿牙關緊咬,“去把那齊源給我弄出來!別驚動馮鹹!”
齊源被帶到書房來的時候,身上臉上都是鞭傷,囚服破成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皮肉外翻,血呼刺啦。
但他卻依然倔強,挺直身板,傲然的跪在明睿麵前不發一言。
明睿打量他,眉頭緊蹙:“你不怕嗎?”
“怕什麼?最壞不就是粉身碎骨嗎?還能將我怎樣?”
齊源抬眼,麵無表情,並未因上麵的人是端王,而露出半分恭敬,一看就是塊硬骨頭。
“你手上有馮鹹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嗎?”
“端王殿下可否將話說透?”聽到這話,齊源臉上的表情才有一絲鬆動。
但若端王也和馮鹹穿一條褲子,他便是拚著死,也不會交出證據。
“有了證據,三爺才能查辦他啊!”商遼沒好氣道,他看不慣這些刺頭。
齊源聽後,雙手伏地,一磕到底。
“三爺若能立刻辦了那馮鹹,微臣便有證據。”
“哦?還有條件?”明睿挑眉不答反問,“你怕是沒有其他選擇,本王隻問你,你敢不敢開罪那些富商豪紳,替百姓辦事?”
齊源再次一磕到底,再抬頭時,竟有種至死方休的豪氣:“何懼之有?”
“聽說你在任兩年,通州幾乎無冤案,不枉法,不徇私,那馮鹹卻早就看不慣你了,多次與你過不去?”
“是!”齊源眼神流露出憤怒,
“我判案隨我心意,從不看誰的後台硬,張家長李家短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一律堅持富的輸給窮的原則,動了他馮鹹的利益罷了!”
蕭景初暗歎了一聲,看來這個齊源,不但敢當眾揭馮鹹的短,還有顆愛民之心。與他大哥一樣仇官仇富。
判官司,富的輸給窮的,其實是有些爭議的。
富人和窮人打官司,多半是窮人被逼無奈,無法與富人抗衡,走投無路才會鬧上公堂。
富人的日子好過些,輸給窮的也不傷大雅,但是窮人輸了,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齊源不畏強權,願意為底層百姓撐腰,倒是個十足的好官。
隻不知兄長他們是為著什麼被逼上山的,齊源在任兩年,難道是兩年以前的事?
明睿該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解了,笑了笑道:“我若拿了那馮鹹,你能頂住壓力,將後續賑災銀子籌齊,將民眾毀壞的房舍重新修建好嗎?”
蕭景初聽明白了,明睿這是要提拔齊源,逼這些貪官汙吏,向遠在盛京的“後台”尋求幫助了,這是要明著剛了。
“能!”沒有多餘話語,隻有一個字,卻重若千鈞。
明睿也沒有多說,隻叫商遼不動聲色地將齊源暫時送回牢裏,等候後續安排。
齊源臨走時,也沒有低過頭,隻深深看了蕭景初一眼,眼神裏寫滿了牽掛。
夜裏,蕭景初回來,帶回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