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兔也沒吃成,明明是草民提早訂好的,偏遇著個囂張蠻橫的混不吝跟草民搶。”
“豁,那你搶到了嗎?”皇上看到他那一臉委屈,一副不打李穀元三鞭子不解氣的樣子。
“額,回皇上,搶,是搶到了,隻是沒心情吃了,我那憋了一路的火都讓他挑上來了,就,就嚇唬嚇唬他。”
他磕磕絆絆地說著,似是不太敢說,又似怕誰誤會,“可那慫貨也不太經嚇,沒幾下……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李家祖孫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火花,可他們不敢發作。
皇上倒是氣笑了,從書案後繞出來,走到蕭景初麵前,“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
他要看看是個怎樣的二傻子,在他麵前還敢信口開河。
蕭景初依言抬起頭,迎著皇上打量的目光,咧開嘴笑。
皇上被他一笑,笑不會了,可看著這笑也確實賞心悅目。
隻是那右眼處明晃晃的一處淤青,破壞了美感。
皇上冷笑一聲,李太傅的孫子臉皮板正,連點油皮都沒破,這個蕭景初倒是頂著半個熊貓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可他並不在乎事情的真相,隻有兩相製衡,朝局才穩。
“你長的跟你大伯一點不像,就連脾氣都相差甚遠。”皇上看著他的笑臉,也有些想笑,他好久都沒真心笑過了,竟被這個夯貨逗的想笑。
李家祖孫倆聽了這話,憋不住了,這怎麼開始拉家常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李老夫人戳了孫子一把。
李穀元明了,哎呦一聲歪在了皇上腳邊。
皇上瞅著這祖孫倆,心裏那點笑意,硬生生憋回去了,心裏有些不爽。
“求皇上做主!”李穀元抖著聲音。
蕭景初好像此時才注意到前麵還跪著兩個人。
他哎呦一聲,搶白道:“皇上,他,就是搶草民野兔的人,還帶人打了草民。”
皇上用力揉著突突跳的額頭,這二傻子敢在他麵前如此,要麼就是不知規矩,要麼就是故意為之。
這兩個二頭青都是肱股之臣的親眷,為了隻野兔打起來,鬧到他麵前來,原不是什麼大事,他還真不太好使用朝堂上的手段。
“我問你,你這臉……知道他是誰嗎?”皇上話問到一半,又改了口,他要是問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估計這二傻子能當場哭著控訴李穀元。
李老夫人回頭看了一眼蕭景初,她心裏一咯噔,頓時覺得衝動了。
她孫子臉上油光水滑的,啥也沒留下,蕭景初的熊貓眼倒刺眼的很,心中怒氣也稍稍下降了點。
“草民不知。”蕭景初一臉茫然,抬頭打量一圈,更委屈了,“任他是誰,也不能強搶別人東西啊。”
李老夫人聽了這話,恨的牙癢啊!
蕭景初這話說的油滑,付過錢了,可不就是他的東西嗎?
她要是承認家裏有權勢,那她孫子就是仗勢欺人,要是不承認有權勢,那就是兩個愣頭青打架,倒真能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