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初忽然覺得,這張床狹窄的讓人渾身局促,他都這般說了,這女人也沒個回應,好丟臉的好吧?
他賭氣般地一扭身,就要下床來。
沈念芙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
“蕭景初。”
他身子一僵,就這麼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在床下,任她抱著。
“我聽到了。以後,我都聽你的。你別氣了好不好。”
男人不說話,也不回應。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從小生活在沈家,我爹從來沒主動關心過我,我也不敢太與我娘親近,無論病了,還是餓了,從來都隻有我一個人。”
蕭景初側頭看她一眼,她的眉頭一直皺著,小嘴扁著,見他看她,又低下頭去,咬唇說不出話。
他突然想到她見到蕭眾時,眸子裏那不明的情緒,頓時明白,她是在蕭眾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蕭景初突然轉身,回抱住她,“以後,你有我。隻要我在,我便不會再讓人一個人,你信我。”
“我信的。”她的眼淚又無聲的滾落,滴落在他胸口,燙得他有些動容。
“蕭景初,你不知道,自從我嫁給你,蕭家二老對我的好,你對我的好,都讓我感動,讓我覺得有人愛我,我不再是一個人。
可我娘她前半生過得苦,我隻是想讓她活得自在一些,真的沒有不把你放在眼中,獨自賺錢養她的意思。”
蕭景初把她抱在懷裏,輕輕親吻她的臉龐,“我陪你一起努力,讓我們家的人都過得安心自在,好不好。”
“好。”沈念芙突然仰起臉兒,在他喉結處輕啄了一下。
蕭景初被她那溫軟的唇激得全身梆硬,胸腔中慢慢鼓脹著潮湧,他一動都不敢動,就怕做出什麼嚇到她,拚命壓抑著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
他不敢再看沈念芙,隻輕輕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不敢讓她再亂動。
稍微平靜了些,又聽她說,“夫君,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不但喜歡賺錢,還喜歡當誥命夫人。”
“誥命夫人?”他疑惑道。
“是啊。”
“那不就是個虛名?能吃還是能喝?”
沈念芙心裏翻白眼兒,蕭景初不在乎名利,隻在乎活得自在,不然也不會因為不愛讀書,挨了公公那麼多年的打。
“誥命夫人還真的能吃能喝。朝廷每年都會給這些尊貴的外命婦俸祿啊!碰上節慶,你滿宴會看去吧,普通女子的衣服再華麗,那也不如誥命夫人的尊貴。
誥命夫人與普通女人最大的區別,不是名頭,而是誥命夫人是因為家中男人有本事,才被冊封的!說白了,就是妻以夫貴。”
沈念芙循循善誘,其實她當不當誥命夫人無所謂,但經曆過生死之後,越發覺得家中必須得有個立得住的男人。
“家中男人有本事”這幾個字,實打實地聽到了蕭景初心裏去,他一直認為自己可以不硬氣,可他女人得活得硬氣。
聽了沈念芙的話,他又想了想,如果自己不硬氣,那女人如何硬氣得起來?
他現在隻是個低等的六品禦前侍衛,得一步一步爬上去,爬上殿堂,爬上權力的中央,才能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