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叢也疑惑,按下胸口的不安,問道:“嬸嬸,你為何這般說?董叔一直跟在我爹身邊,怎會對不住蕭家?”
沈念芙看著董金氏的眉眼,這婦人看著倒像個安穩的,不像表裏不一,腹中十八彎的奸人。
“董夫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大可直接說,說不定反倒解了蕭董兩家之困。”
董夫人也冷靜了下來,與其死了,不如為夫君洗脫冤屈。
她半垂著眼睛說道:“我夫君是被逼的,他不是那出賣舊主之人!一月之前,有人綁走了我四歲的小兒子。”
“隨後,隻用箭射在大門上一封信,信上寫著若要兒子平安,便讓我夫君將布防圖偷偷繪製一份交給他,否則……就要給我小兒子收屍……”
“此人是誰?”沈念芙問。
果然,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衝著蕭恪之來的,不,嚴格來說,都是衝著他手中的兵權來的。
為達目的,不惜瓦解他身邊的人,此人真是心狠手辣!
布防圖,這種東西落到敵人手裏,不打敗仗那豈不就是笑話了?
原來,上輩子那個消息是這麼來的。
怪不得蕭家落得個滿門慘死的下場,被冠上不忠不義的逆賊之名,全家都被扔在亂葬崗,曝屍荒野,不得安葬。
不,她一定不能再讓血腥的一幕重新上演!
她要救蕭家,救自己!
“我也不知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把孩子放了。”董金氏卻道,“如今邊關戰敗的消息已經傳來,陛下暴怒,聽說扣押了蕭大將軍的侄子,我便……”
“便受不住,想要以命抵命?”沈念芙的語氣帶了些嘲諷,眼神清澈而犀利,“你即便是死了,我夫君便能回來麼?邊關戰敗的事實便能扭轉嗎?”
董金氏根本不敢抬頭看,這個奮力救她上來的女人,她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如今這兩件事,怕是相息相關的,大伯的事情不解決,我夫君未必能全身而退。”
“雖出不來,但若是你想見他一麵,我倒有個法子。”董金氏畢竟在盛京生活了十多年了,還是有些人脈的。
“隻是,這法子有些冒險,不能過明路。”
那就是要來陰的了。
沈念芙的目的是要見到蕭景初,陰不陰她無所謂,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上不了台麵的陰招嗎?
隻要能見到蕭景初,看看他是否安全,順便告訴他家裏的打算,讓他不要掛心,她就知足了。
“董夫人但說無妨。”
“小蕭大人當是被扣在刑部大牢了。小蕭大人進京之後打了李穀元,那李穀元的姑父,也就是薛禮的父親薛盛,乃是刑部右侍郎,倒是可以走走他的門路。”
“他們同為一丘之貉,我蕭家早就把他們得罪死了。我若能走得通他的門路,雞豈不是都能尿滿篩子!”提到李家,或者與李家相關之人,她就恨的想咬人。
“是啊,嬸嬸,這法子行不通的。”蕭叢也皺眉道。
“所以我說,此事不能從明路過。”
董金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壓低了聲音,避過蕭叢,貼在了沈念芙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