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
她才不會他才走三天,便急吼吼地給他寫信。
他是去打仗的好吧?
自己是想念他沒錯,但就這樣寫信的話,會幹擾他的。
“秋月,你最近小嘴挺甜啊!”
沈念芙岔開話題,沒頭沒尾的說了句話。
“……?”秋月就像一匹正玩的瘋的馬,突然被人勒住了韁繩,發出“呃”的一聲。
“這不對嗎,姑娘?咱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嘴甜點,顧客會更喜歡。”
聽著沒毛病吧?
但沈念芙卻壞壞一笑,開了口:“是嗎?那前天是誰為了一個銅錢,將一個老街的醉漢罵出了門的?”
“他,他掐我們酒錢,奴婢自然不能任他欺負。”
說著,說著,秋月的語氣虛了起來,癟了小嘴,靠在了馬車壁上。
“那菖蒲沒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狂妄呢?”
這小丫頭專門挑著菖蒲在鋪子裏的時候,才敢橫眉冷對男顧客。
菖蒲臂膀寬厚結實,體格魁梧高大,他在鋪子裏,就是不說話,銅鈴眼一瞪,便是任哪個也不敢欺負他們。
“轉臉對著菖蒲,便一口一句菖蒲哥,那笑臉甜的呦……”
沈念芙故意拉長了“甜的呦”三個字的尾音。
話裏話外,都在不慌不亂地逗弄她。
“姑,姑娘……”秋月被說中了心事,小臉透紅,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來。
隻捂了臉,沒臉看自家姑娘。
“說吧,什麼時候藏了這樣的心思?”沈念芙捉住秋月的手,將她的手拿下來,“你也快滿15歲了,我早晚要替你相看一門好親事的。這事沒什麼不好意思,咱們主仆情同姐妹,沒什麼說不得的。”
秋月順了口氣,偷偷瞧了眼沈念芙,又快速垂下眼睛。
“姑娘,我,我也不知道。”
她雖低著頭,但那欲語還休的樣子,沈念芙還有什麼不知道。
“菖蒲知道嗎?他是什麼態度?”
“姑娘,你別問奴婢了,奴婢,真,真的不知道。”秋月臉都要埋到腿彎了,再也沒膽子調笑沈念芙了。
“好吧,我知道了,改日替你試試菖蒲的心意。”
秋月連點頭也不好意思點了。
主仆倆說著話,車子便到了主街。
馬蹄嗒嗒聲,不絕於耳。
突然,車身猛烈地晃了一下,似是外麵的阿力突然刹車,車身不穩。
沈念芙的左肩膀撞在了馬車壁上,又被秋月一壓,差點從位置上顛出去。
沈念芙一時有些暈,扶著左肩膀,倒抽了口涼氣。
“怎麼了?”她聲音中還有一絲不穩,明顯是疼的。
“姑娘,你沒事吧?”秋月見沈念芙受傷,眼淚都要下來了,心疼地問。
“少夫人,有個人好像喝醉了,一頭紮在我們馬車前麵。”
阿力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些驚慌。
“您沒受傷吧?”
“無妨!下車看看。”沈念芙便手撩了車簾,朝外吩咐。
秋月扶著沈念芙,提了燈籠下車,外頭已是夜幕降臨。
借著燈籠微弱的光,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一身白衣,四肢修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