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容,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兩個人的耳裏:
“如今為了閨中密友,將方家的後路都堵上,也算是情深義重。等日後方尚書從朝堂上退下來,希望陳小姐會記得你這份恩情。”
方柔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已然不複剛才的鎮定,陳白薇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方柔這才壓製住慌亂的心:“太子妃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太子妃是為了這兩個賊,在威脅我們方家嗎?
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事要我知道?”一道清冷威嚴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回頭,便看到一身玄衣的沈宥安,俊美無雙的臉上,帶著冷意。
一雙鳳眼,微微眯著,細細的打量兩人,周身的威嚴,若萬般重擔壓在兩人身上。
原本隻應簡單行禮的兩人,硬是‘撲通撲通’跪在了沈宥安麵前。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沈宥安沒理兩人,徑直走到了宋卿卿麵前,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怎麼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
語氣儼然鬆軟了許多。
宋卿卿沒想到沈宥安會出現在這裏,道:“一著急,便忘了。”
“急事?”沈宥安微微抬眉,便見到被打的十分嚴重的陳仁陳義,又轉身掃過跪著的兩人,心中明白了幾分。
“人是誰打的?”
聲音不高,卻滿是問責。
這樣護犢子的態度,讓方柔心裏瞬間涼了半截,白薇不是說宋卿卿在太子府,就是個不招人待見的玩意嘛。
思忖了一下,才開口:“是臣女,這兩人偷了臣女的鐲子,臣女氣急了,才讓人打的。”
沈宥安目光落在方柔的背上:“什麼樣式的鐲子?”
方柔心中一愣,又將頭低了幾分:“是個金鐲,是家父送給臣女的生辰禮。”
“什麼樣式的?”沈宥安聲音沉了幾分,昭示著自己不多的耐心。
“是鑲著翡翠的,不,是鑲著朱紅的,不......”方柔腦門布滿了汗水。
“你父親送你的生辰禮,你都不記得嗎?”聲音清冷,滿是壓迫力。
“記,記得,是個纏絲金鐲。”方柔的聲音已然顫抖的不像話,後背更是被汗水浸濕。
“夜青,帶人去方府,將那鐲子和見過這事的人帶來。”
“是。”夜青拱手出去。
方柔聞言身子一軟,差點沒摔倒。
陳白薇看著方柔,神色微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一見到太子,就恨不得自己招供了。
雖心中氣的厲害,可麵上依舊規規矩矩,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太過點眼。
不一會,藍芷便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挎著個小藥箱的大夫。
大夫檢查了一下陳仁陳義的腿,麵色凝重。
“回各位貴人們,這兩人的腿傷的極厲害,若是想保住腿,須得跟老夫回藥堂。”
這話本是不該說的,牢裏的人,怎麼能從牢裏出去呢,給牢裏的人看病,也是破天荒頭一回。
更何況這些貴人各個龍舟鳳章,氣勢逼人,必然能力通天,便多了一句嘴。
“來人,放人。”沈宥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