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月，你就該像死狗那樣苟延殘喘。”
“蕩婦，跳進水裏都洗不幹淨。”
少女在池裏奮力地撲騰著，水淹沒了她的半張臉，臉上黑色的胎記格外引人注意。
一群女子圍觀著落水的少女，沒有人伸出援手，冷漠的臉上寫著嫌棄。
“我呸，就你還敢暗戀周將軍。”
不知誰罵了一聲。
少女撲水的動作一頓，她鼻頭酸澀，眼底浮出一絲卑微，嘴角似有若無的苦笑更淒慘了幾分。
長的醜就不配去愛嗎？難道愛的前提是漂亮嗎。
水花飛濺，星星點點地灑在金絲勾勒的裙擺上。被濺的女子蹙眉叫著，“下賤的蹄子，還敢弄髒我的衣服。”
溺水的少女其實離岸邊不遠，但遲遲不敢自救。
少女的眸底通紅一片，她哀求地看向池邊罵人的女子，聲音破碎地哽咽著：“我配不上周公子……求求你，我怕水…….”
她顫栗著，想起五歲那年的一場大雨。
“燕姐姐，她還敢看你！”一旁的粉衣女子叫囂著。粉衣女子嬌俏可愛，眉眼與落水的少女有五分相似。
“那就讓她抬不起頭來，長得這麼醜還好意思看人。”燕蘭晴冷聲回道。
隻見她被身邊的婢女攙扶著，單腳對著水裏少女的頭狠狠踩了下去。
“不，不——”
“下次再這麼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喂狗吃！”
少女的求救聲被水淹沒，很快池水四麵八方地向她湧來。她猛地嗆一大口水，胸腔傳來辛辣的痛感，耳邊什麼都聽不見，意識也越來越微弱。
不知過了多久，燕蘭晴才收回右腳。少女又浮出水麵，像顫顫巍巍的浮萍，搖搖欲墜。
燕蘭晴這一腳濕了鞋，她懊惱道：“賤人，本小姐今日穿的新鞋。”
算了，反正都濕了。她不解氣，腳尖又重重地碾了幾下。
鞋底的泥汙弄髒了少女的臉，額上留下了被蹂躪的淤青。
看見江滿月狼狽的模樣，燕蘭晴心滿意足地收回腳，粘膩的冷濕感讓她心生不悅：“晗月，我先去你宮裏換件幹淨的衣裳，你們慢慢玩。”
江晗月笑盈盈，討好道：“燕姐姐，你先去吧，我宮裏的衣裳你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燕蘭晴便帶著丫鬟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江滿月，為燕姐姐這樣的人物洗鞋底的泥，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黃泥附在少女的臉上，原本就狼狽的她，此刻顯得更加滑稽。
她沒有更多的力氣掙紮了。
少女目光渙散，露出將死的意味。
“哈哈，說兩句還尋死覓活了。真是丟我們青雲皇室的臉！”
“廢物，你怎配與我一母同胞。”
江晗月的眼神仿佛淬了毒，她恨恨地看向池裏尋死的少女，“因為你，我被那些小賤人暗地裏嘲笑了多少次。“
“她們哪次不是用你和我的關係嚼舌根？我恨不得就死在母後肚子裏。“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進池子裏掐死江滿月。
一旁的宮女仿佛猜到主子心中所想，毫不留情地伸手鉗住少女細嫩的脖子。
霎那，她呼吸一窒，被宮女緊緊扼住了喉嚨。那雙手手勁極狠，帶著幾近瘋狂的恨意，死死地纏著她的脖子。
少女的臉很快通紅起來，灰黃的泥，暗黑的胎記，青紫的淤青，像最卑微的螻蟻，可笑又可憐。
江晗月看到少女的不堪很是滿意，看向那塊黑色的胎記，眼底浮現嫌棄：“幹得好。紅菊，我重重有賞。”